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劍飛暴雨中

科幻小說

黃昏。
桑水縣衙門,季缺站在那裏,腳邊是壹個昏迷不醒的漢子。
幾個捕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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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零五章 祂來了

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by 劍飛暴雨中

2023-9-10 23:01

  狹窄的洞穴,先鋒薛長老牽著紫蠍子走在最前面,季缺幾人緊隨其後。
  本來以為會當先鋒的季缺如今反而走在了這最後面。
  這洞穴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容壹人通行,於是季缺看到的風景壹直很單調,那就是寧紅魚渾圓的屁股。
  初始這洞穴還相對幹燥,而到了後面就越來越潮濕,洞壁上遍布著青苔不說,還有彌漫的水霧湧來。
  水霧彌漫的時候,壹切都變得模糊起來,有壹種不真實的感覺。
  而每當這個時候,寧紅魚的大屁股又提醒著季缺,這世界是很真實的。
  壹行人默默走著,總感覺走了很長壹段距離,直至嘩啦壹聲,前方忽然傳來了壹點水聲。
  被水霧彌漫的空間隨之開闊了不少。
  四人站在水岸,只見這是壹條怪石嶙峋的水道,水面泛綠,總給人壹種藏著龐然大物的感覺。
  老實說,他們幾人都不願意下水,特別是見過那張詭異的鯉魚皮之後。
  雲雪宗雖有壹片內湖,可大抵是在陸地上修行的,其中不少人甚至算得上旱鴨子。
  薛長老和羅老頭兒就是這種情況,很少下水。
  季缺遊泳技術尚可,而寧紅魚名字中有壹個魚字,泳技大抵應該不會差。
  “哎哎哎哎,小紫怎麽了?”
  季缺忽然蹲下了身子,說道。
  眾人低頭壹看,只見被細線牽著的小紫已從水中浮了上來,肚皮翻在了外面。
  很顯然,人工呼吸都來不及了。
  於是乎,引路者“小紫”成功離世,成為了他們中第壹個犧牲的戰友。
  薛長老挽起了頭發,說道:“我先去探探路。”
  說著,她就跳了下去。
  季缺觀察了壹下,嗯,薛長老用的好像是狗刨。
  她的身體很快沒入了幽綠的水中,不壹會兒,薛長老就浮出了水面,頂著半頭綠藻說道:“下面只有壹條道。”
  之後,四人便入了水。
  這水挺深,可正如薛長老所說,只有壹條道,狹窄的地方,他們甚至需要側著身子遊過。
  暗沈的水域裏,那些沈在水中的石頭看起來就像壹個個或站或立的人影,帶著壹種驚悚味道。
  老實說,身處這種水域中,人總是容易生出恐怖的聯想。
  咕咚咚……
  平靜的水域裏忽然有暗流湧動,就像有龐然大物在裏面流動。
  緊接著,四人來到了壹處稍顯開闊的水域裏。
  這應該也是壹個水洞,只是要更大壹些,洞壁上布滿著青苔,不斷有暗流往下湧。
  薛長老壹時不知道是該往上遊,還是往下了。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她在水裏呆了多久。
  暗沈的水域,會讓人對時間和空間的感知生出影響。
  這個時候,季缺遊到了前方,比劃了壹下,示意自己來帶路。
  他剛剛就覺得這地眼熟,直至感受到那暗流有韻律的湧動,壹下子明白這是哪裏了。
  這裏是那片內湖的泉眼。
  已來過這裏壹次的季缺頓時如回家壹樣,順著水流往下遊去。
  他的猜測大概是對的,用現代的話術來說,之前那間丹房其實傾向於陳寒石的實驗室,而陳寒石真正的住處,或者說藏著最大秘密的地方,應該就是之前那口他沒有下去的井裏。
  季缺帶著三人很快抵達了那處水中的回廊,水中那種大魚,以及門窗上貼著的符紙,還是引起了他們的註意。
  不過季缺沒有停,徑直穿過了那面墻,直至在那長著人眼的大魚屍骸前,才停了下來。
  幾人看著水中的那可怖的魚屍,皆眼神復雜,驚奇中帶著點點恐懼。
  直到這時,季缺才想起了壹個細節,那就是這大魚的屍骸在這裏存在了多久?
  按道理說,別說這種半截魚屍,就是壹只完整的死魚,多放壹段時間也得腐爛。
  可這只長著人眼的大魚屍骸,卻未見多少腐爛的跡象。
  之後,季缺指了指那水中的建築,率先鉆入了那扇泡在水中,卻看起來很新的朱紅色大門。
  緊接著,他們壹行人出了水。
  這壹次,並沒有那若有若無的呼喚聲傳來,只剩下了陣陣陰風。
  最終,季缺來到了那口之前他沒敢下去的井前。
  當時他在這裏感受到了恐怖的意味,於是毅然跑了,選擇搖人。
  如今他搖到了三個人,又回到了這裏。
  薛長老剛想繼續打頭陣,結果被羅老頭兒攔住了。
  “薛家妹子,還是我來吧。”
  羅老頭兒是四人中最不起眼的,因為即便同樣是門房,季缺至少年輕英俊,而他卻已是壹個糟老頭兒。
  可他卻是這裏境界最高的人。
  用他的話說,勉強到了五境本命境。
  “同樣是丹士,同樣是五境,妳還是正義的壹方,又有我們三個這麽強力的幫手,妳怎麽可能輸?”
  這是季缺之前和羅老頭兒、寧紅魚商量誰適合當先鋒時說的話,當時羅老頭兒壹副啞巴吃黃連的樣子。
  季缺以為他偏慫,呸,是行事風格偏穩健,沒曾想,到這關鍵時刻,他卻主動站了出來。
  “果真不愧為前輩,簡直是吾門房界楷模。”季缺忍不住誇贊道。
  羅老頭兒氣悶道:“妳再說,再說妳來。”
  季缺沒有懼怕的意思,說道:“其實我來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前輩妳能把……”
  他話還沒說完,羅老頭兒已率先跳了下去。
  季缺真不怕打先鋒,因為他清楚,以他的運道,即便走最後,都有很大概率會首當其沖。
  他是黴運終結者,同樣的,也是黴運勾引者。
  用季缺的話總結,他倒黴時就像是壹個長滿了嘲諷臉的MT,任何不好的事情都無法拒絕向他沖擊的誘惑。
  這口井不到二十丈,很快見了底。
  井底沒有水,只有壹條橫著的甬道。
  甬道很短,幾十步就到頭了,之後,四人就看到了頗為震撼的壹幕場景。
  那是壹片開闊的空間,高高的洞頂上掛著幾盞長明燈,散發出了冷淡的光輝,地面上鋪著青石板,青石板的間隙間生長著朵朵蓮花。
  水霧在這裏彌漫,依稀可見最中央的位置是壹座白玉搭建的亭子,亭子附近是泛著冷光的幽藍冰層。
  壹眼看去,妳會生出誤入了仙境的錯覺。
  看著這壹幕,四人近乎生出了同樣的感受,那就是陳寒石真把自己當成了仙人,於是在這陰暗的湖底空間裏,給自己修建了這樣壹座“仙氣飄飄”的洞府。
  如果不是這裏的環境太過陰暗,如果不是這些蓮花長勢太好,有壹種病態的艷紅,這裏還真可以稱為“神仙洞府”。
  可惜就是因為這些,這裏非但沒有任何仙意,反而給人鬼氣森森之感。
  走過這處神仙洞府,就有壹條狹長的回廊直通深處。
  長廊很深,有風吹來,之前感受到的陣陣陰風,應該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隱隱約約中,風中仿佛有人輕輕說話的聲音,卻聽不真切。
  這裏,也許離陳寒石的秘密已不遠了。
  他們甚至覺得,只要穿過這條長廊,很有可能就會看見他們“心心念念”的陳寒石。
  羅老頭兒輕輕吐出了壹口氣,走了過去,季缺三人緊隨其後。
  這回廊挺高,至少薛長老身上帶著的燈盞照不到頂,兩側墻壁上滲著水,而且每隔壹段距離,就有壹個方形缺口出現在石壁上。
  缺口處則立著壹塊木牌。
  木牌暗沈,只有巴掌大小,看起來就像是壹塊塊死人用的牌位。
  最開始,這些牌位上什麽都沒有,有的破損腐朽了,斑駁的表面仿佛壹張張老臉,到了後面,季缺確認了這就是牌位。
  死人用的牌位。
  “雲雪宗六代祖師孤辛之神位。”
  “雲雪宗六代祖師孤辛之神位。”
  “雲雪宗六代祖師孤辛之神位。”
  ……
  這到底什麽意思?
  怎麽都是孤辛?
  他壹個人要這麽多牌位幹什麽,打麻將嗎?
  看著牌位上那些帶著瘋狂意味的血色字體,季缺忍不住問道:“孤辛是誰?”
  薛長老面色如霜,說道:“上代宗主,陳寒石是他的親傳弟子,是他把宗主之位傳給了陳寒石。”
  羅老頭兒皺眉道:“那這陳寒石還挺孝順,給他立這麽多這牌位。”
  而這個時候,在這條回廊的盡頭,最後幾個牌位上的字體出現了變化。
  “雲雪宗七代宗主陳寒石之神位。”
  “雲雪宗七代宗主陳寒石之神位。”
  “雲雪宗七代宗主陳寒石之神位。”
  陳寒石明明還活著,卻給自己立了牌位?
  這事怎麽想怎麽詭異,以至於季缺幾人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更讓人費解的是,這幾個牌位上“陳寒石”三個字是模糊不堪的,上面布滿了刮痕,就像是有人用指甲生生刮過壹般。
  要不是前面七代宗主的提示,還有他們就是來找陳寒石的,這名字還真不好認出來。
  最終,這條陰森可怖的長廊到了盡頭。
  他們沒有看到陳寒石,只看到了前方有壹間鑲嵌在石壁中的方形屋子。
  從外面看去,屋子很是粗糙,甚至連門都沒有,只在右側位置留有壹扇窗戶。
  雕花的木窗戶。
  季缺手持著發光的千機劍往那窗戶邊靠去。
  沒辦法,他本來是走到最後的,可就因為這千機劍的光輝最為粗壯,照明最是方便,於是走著走著就成了他走到了前面。
  在接近木窗戶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緣於他聽到了壹點聲音。
  仿佛深水被大魚攪動的聲音,從窗戶口那裏傳了過來,在這漆黑的空間裏,聽起來格外深邃。
  也許,有關陳寒石的最大秘密就在裏面?
  聯想到之前的種種,他不禁猜測,難道對方是壹個魚塘塘主?
  那仿佛大魚遊動的聲音轉瞬即逝,季缺神情凝重。
  他站在了那扇木窗戶前,將手放在了窗戶上,壹吸,木窗便被吸開了壹條縫。
  裏面很黑,千機劍的光輝通過縫隙滲透進去,只能映照出壹個模糊的輪廓。
  裏面不是壹個魚塘,而是壹個房間,擺放著壹口口顏色暗沈的大缸,像是染房裏的那種。
  隨手,季缺將窗戶徹底推開,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如幽靈壹般。
  其余三人緊隨其後,最後進來的寧紅魚很熟練的把窗戶關了回去,沒帶出任何聲音。
  季缺將手中的千機劍舉起,這壹排約莫大半個人高的大缸排在壹起,在這黑暗寂靜的環境中顯得很詭異。
  啪的壹聲清響,季缺低下頭來,發現踩在了壹灘水上。
  積水便是從前面那口水缸中流出來的。
  這房間是密閉的,隱隱中卻有風流過,壹些看起來腐朽不堪的木架子放在附近,宛若鬼影。
  季缺調整了下呼吸,往這口水缸靠近。
  千機劍的光輝映照出了缸體的大致模樣。
  整口大缸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只是缸體邊緣塗抹著朱砂,仿佛預示著裏面存在著什麽可怕的東西。
  缸口的木蓋子也是平平無奇的模樣。
  可是他卻很輕易的想起了湖底的那些掛著鯉魚皮的墳墓。
  他挖開過其中壹個,見到也是類似的缸子。
  季缺站在那裏,忽然有點緊張。
  同樣緊張的還有薛長老他們。
  他們壹直靜靜觀察著四周,仿佛生怕有什麽東西會忽然鉆出來。
  吱呀壹聲,木蓋子被寧紅魚的刀尖撬開,移向了壹旁。
  而缸子四周,四個人手持森寒的兵刃,虎視眈眈的看向了缸體內裏。
  特別是季缺,明明握著是壹把尺子壹樣的重劍,卻給人壹種握著大榔頭的感覺,壓迫感十足。
  缸體裏是暗沈的水,漆黑如墨,千機劍的光輝投射在上面,泛著青。
  咕嚕壹聲,就在這時,水面抖動了壹下,四人呼吸近乎同壹時間壹緊。
  壹張人臉浮在了水面上。
  四人都沒有動,可呼吸都有點不順暢。
  因為這張臉實在太可怕了些,上面長滿了灰敗的魚鱗,魚鱗上更是附著著癬壹樣的附著物。
  特別是它呼吸時的神態和動作,簡直和浮出水面的魚沒什麽區別。
  和之前他在湖底墳墓裏看到的東西很是相似,卻又些不同。
  因為湖底墳墓裏的東西,他分不清是人還是魚,而這個,則更傾向於人。
  或者說,更像是生了壹種古怪皮膚病的人。
  這張可怕的臉應該看不見任何東西,因為它的眼睛表面有壹層灰色的膜,但是它明顯感知到了季缺幾人的存在,在水中遊曳起來。
  季缺他們並沒有出手,緣於他目前還沒發現對方有任何進攻的意圖。
  就在這時,壹陣細碎的說話聲傳來,就像是有人在不遠處不懷好意的竊竊私語。
  隨即,聲音又了,變得急促了些許,就像是有人在急促的求救。
  “救我!”
  “快救我!”
  “他們都是鬼!”
  此語壹出,四人不禁互相看向了彼此,總覺得暗沈光線下彼此的臉龐都有些陰沈可怕。
  這就是之前那夾雜在風中的聲音!
  季缺不禁想起了白露的說法。
  難道白露當時在祖地聽到的求救聲,便是這種聲音?
  片刻之後,那張可怕的臉隨著咕嚕壹聲,消失在了水面。
  隨之,那種很有古怪的聲音也消失了。
  四周靜悄悄的,這排著壹口口大缸的房間,明明壹眼都可以看到底,卻給人壹種置身無邊深海的深邃感。
  季缺清楚看到,薛長老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他知道,那是對方誤以為自己變成了魚,在那裏長出了魚鰓。
  這聲音果然有蠱惑性。
  就在這時,那張臉忽又浮了出來。
  “祂來了。”
  這時,幽暗的房間響起了這樣壹個聲音,像是某種警醒。
  季缺反應很快,沒有任何猶豫,將手中的千機劍熄滅……
  而幾乎同壹時間,四人也各自找到了壹口缸掩護住了身形。
  這時,壹點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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