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大巫示警，翻船前兆，劇本拿錯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吶！”
　　牧有些戚戚然地說道，像是曾經遭遇過什麽不詳，險些被更高位的大能給吊打，好在及時懸崖勒馬，得以逃過壹劫。
　　可是，心理陰影卻留下了，很漫長的歲月中都無法徹底抹平。
　　所以，他此刻用萬分感慨的語氣對風曦講述，那被隱沒在歲月中的滔天恐怖。
　　“散布謠言，詆毀形象……在很完善的幕後黑手三重保險下，是壹種惡心卻又有效的行為。”
　　“而有效，通常意味著被效仿……會將整個洪荒的輿論氛圍都往著深淵拖入，陷入壹種惡性的循環。”
　　“呃……”風曦聽著，有些沒好意思指出——
　　那什麽“炮灰使用攻略”的存在，好像……大家壹直就在深淵裏轉悠吧？
　　只是他怕說出來後，可能會被打死——萬壹牧嘴上沒個把門的，哪天“酒後失言”，四處瞎說……搞不好有壹堆古神大聖會想要來敲打他。
　　牧看著風曦，像是能猜到他的想法，搖了搖頭，“這行為，跟單純使用炮灰還不壹樣……那好歹是靠真本事，實實在在的心計智慧。而這些噴子，大量的將事實歪曲化，故意制造緋聞謠言，指名道姓詆毀神聖清譽，靠著壹張嘴，用壹點玄乎的嚎頭，否認他人壹生的功績。”
　　“如此發展到最後，洪荒天地的道德素養堪憂，會出現種種奇葩現象——為善壹生，卻因為壹點小小的缺陷，整個人生都被後來者用最戲謔的態度去質疑，還美其名曰辯證的看待，把所謂理智、中立、客觀的立場大提特提。”
　　“這對人道的發展、三觀培養，是壹種災難。我們不提倡所謂的完人，但功過是非卻是要明晰的，弘揚正氣。”
　　“那麽瞎搞，到時候上行下效，壹大堆中層壹看，再壹琢磨——得，好人沒好報，我還是悠著點好了，不用腳踏實地的幹活，專精如何包裝自己，宣傳完美形象，安全、穩妥，沒有風險。”
　　“這還得了？”
　　“這種風氣，被最頂尖的大能重視起來——他們表示為人道蒼生的健康發展，對此事必須嚴厲打擊、扼殺。”
　　牧嚴肅道。
　　風曦看著牧的嚴肅表情，聽著他的話，深入下去解讀……然後便懂了。
　　最頂尖的大能，恐怕既是為了人道發展，也是在為自己出壹口氣——畢竟，那些被黑情況嚴重的對象，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他們成功了？”風曦問道。
　　“是的，他們成功了。”牧點頭，“壹些大羅翻船了……只是這回掀翻他們的，不再是陰溝暗流。”
　　“直接就是狂風巨浪，不測風暴！”
　　“不是有幕後黑手三重保險嗎？這都能翻船？”風曦詫異。
　　“的確，有些不可思議……”牧說道，“不過，雖然是意料之外，可某些方面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會使用那種手段的，本質上都是失敗者……他們已經輸過了。”
　　“只有輸過了，輸的很慘，才會進行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壹泄心頭不甘和憤懣。而真正的贏家，要麽是在快樂的統治天地，統治時代，要麽是醉心於自己的事業，哪有那閑心找水軍噴子到處亂噴、而後壹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的名聲也給禍害進去？”
　　“這是壹種能力、手腕都不足的表現，與站在頂峰的古神大聖，實際上有懸殊差距。”
　　“當他們使用陰招，是能占壹時便宜。可是，當那些智略最頂尖的大能開始轉移重心，將心思放到打擊現象、杜絕根源……他們麻煩就大了。”
　　“三重保險……呵，論起棋手的真實水平，失敗者如何能跟那些勝利者對抗？”
　　“欺負壹下那些不擅算計的大能還可以。”
　　“可如果是最頂尖的智道大神通者下場，壹切保險都不再可靠，會被直擊根本。”
　　“直擊根本？”風曦像是明白了什麽。
　　他聯想到巫族的來歷——這本就是壹次最宏大的穿越行動，是人族在征兵，跨越時空來相聚、征戰。
　　可是……
　　除了那些畫風正常的小巫之外，還有壹些畫風不太正常的“小巫”。
　　那群小巫，壹個個都很秀……而風曦，也屬於這群小巫中的壹員，雖然有壹點點出格和特殊。
　　“是有人布置了小號暗子，在守株待兔是嗎？”
　　風曦嘴角抽搐，“直接在別人招收水軍、炮灰的時候，就順水推舟的潛伏臥底進去……”
　　牧露出壹個“孺子可教”的贊賞表情，“妳猜的不錯。”
　　“最頂尖的那批大能，差不多都是這麽做的。”
　　“這這這……現實嗎？”風曦咂舌，“我們大羅篩選炮灰，都是從無盡時空、無量量大數生靈裏篩選……”
　　“這想要被堵住的概率能有多大？”
　　“況且，選的時候肯定會被查人生履歷……千世萬世輪回都給妳查的清清楚楚！”
　　“無非是實力和智慧的要求罷了。”牧打斷他的話，“實力足夠，造假造的天衣無縫、騙過棋手的審核不是問題——除非被真身懟上。”
　　“可是，這找的就是真身啊！”
　　“至於概率問題……則是靠智慧去彌補，其實就是另外壹場博弈較量。”牧感嘆，“有壹些人以為自己是敵明我暗，占據主動權。殊不知那獵人早就開始了布局，預判盲狙，悄無聲息間壹點點縮小包圍圈，直到最後挖好陷坑，掐準獵物的心思，在其可能經過的路上留下看起來沒有問題、實則是致命毒藥的誘餌。”
　　“當獵物咬鉤，暫且按兵不動……通過對其所發布的命令進行解析，揣測其心理，逐步倒推出真實身份，無視煙霧黑幕的遮擋。”
　　“而後，便是出手……壹出手，便是致命絕殺！”
　　牧很玩味的笑著，“這絕殺，坑死了好多大羅——當他們派遣了炮灰，去制造謠言、事端，看著不斷發酵的言論，感覺到滿心歡喜的時候……”
　　“下壹刻，眨眼的功夫，就被羲皇、媧皇、道祖、元始天尊等等大能給聯手堵上了大門……妳能想象那樣的場景嗎？”
　　“這是真實發生過的。”
　　風曦眼角狂跳。
　　那……會是很慘烈吧？
　　壹定是很慘烈吧！
　　慘烈到這樣的地步，也不知道該說是好運逆天，還是黴運逆天了。
　　精挑細選出來的棋子，裏面成功包含了伏羲、鴻鈞、元始、女媧等等這些存在的小號……更重要是，還抹黑了這些人的風評！
　　而後，被這些大能洞穿了所有的煙霧黑幕保護，真身出動過來圍毆……
　　無上強者守株待兔，幕後黑手自投羅網。
　　這樣的劇情，真的是太有喜感了！
　　真實的喜劇，同樣也是悲劇……喜劇的本質就是悲劇。
　　風曦不用想都能知道，那位幕後黑手在那時該有多絕望。
　　面對壹群獰笑著從時間長河中踏出的大能，還是要被這壹群人圍毆的情況……
　　何等的“驚喜”？
　　何等的“意外”？
　　不知道壹顆心臟夠不夠大，能不能承受得了這般的驚喜。
　　至於說，最後的下場……倒是沒什麽好意外的了。
　　不是被封印鎮壓，就是被做成先天靈寶。
　　沒有其他的可能。
　　畢竟，想從伏羲、女媧、鴻鈞等壹群無上大能聯手的情況下逃出生天……得是貼近盤古成就的巔峰存在才有希望吧？
　　風曦這麽琢磨著，額頭不經意間有壹點點冷汗滲出。
　　他開始瘋狂的回憶——自己在拉炮灰的時候，有沒有幹過什麽比較出格的事情？
　　有沒有把哪些大能給黑的很嚴重？
　　‘唔……似乎沒有。’
　　‘對，沒有。’
　　‘除了所作所為，有甩鍋給黃帝的嫌疑之外……壹切安好。’
　　‘不用擔心被伏羲大聖、女媧娘娘、元始天尊之類的給堵上……畢竟，我是個人生贏家嘛！’
　　‘以上人員，曾經都待我不錯，都有過關照……沒有太嚴重的零和博弈、利益糾紛，所以自然也不用把路走偏了。’
　　風曦很慶幸。
　　他的人生經歷不錯，沒有遭遇過太多的社會毒打，積累下滿腔的怨氣……壹路上不說順風順水，但碰到的問題基本都能解決。
　　而且，貴人還挺多，許多大能對他關照青睞有加。
　　除了黃帝……這可能會對他“另眼相看”——小夥子，妳竟然拿我做煙霧彈、甩鍋對象？
　　可這並不算多嚴重的事情。
　　因為風曦大可以拿後土做說辭——他這是急領導之所急，以身為餌，是要把黃帝本人給釣出來！
　　背後有靠山，就是這麽瀟灑。
　　只是，瀟灑歸瀟灑……風曦還是很憂愁。
　　‘唉……現在看看，工作經驗很重要啊。’
　　‘新手司機上路，的確風險太大了……’
　　‘我之前覺得，麾下有幾百萬優質炮灰，是壹件有那麽壹點點危險的事情……萬古歲月之後，有翻船的壹絲可能。’
　　‘但現在來看……這搞不好就是幾百萬個定時炸彈！’
　　‘樂觀估計，可能裏面已經摸進去了幾千幾萬頂尖大神通者派遣的小號……’
　　‘要是悲觀壹點……全員臥底？’
　　‘洪荒這遊戲……太太太坑人了！’
　　‘到處是老玩家在作威作福，新人玩家壹點遊戲體驗都沒有！’
　　風曦的臉拉得很長，表情難看。
　　此刻的他十分懷疑——
　　他，風曦，很可能就快要給人鎖定了。
　　被人扒了黃帝的皮膚，展現出風曦的芯。
　　尤其是後土。
　　這對黃帝極度熱心關註的頂尖大能。
　　指不定風曦前腳剛鼓搗出“軒轅劍聖德系統”，到處去招攬炮灰。
　　後腳，後土就安排了自己的千八百個小號，暗搓搓的潛入進來，光榮的成為自己手下的手下——雖然她現在還未必知道棋手是誰。
　　但那壹天，可能不會很遠。
　　如果不是來紫霄宮壹行，風曦因著見聞，得知了本來需要經過社會毒打才能領悟的信息……
　　如果不是有濃眉大眼的大巫——牧，聽著後土的指令，老司機帶新人，認真的傳授人生經驗……
　　哦豁！
　　有朝壹日的翻船現場，那多半會很精彩。
　　風曦得就自己被扒掉馬甲後的局面，進行很認真嚴肅的回答——
　　壹個陰德、福德的資深大羅，為何會有聖德大能的氣息呢？
　　風曦想著後土和和氣氣找他談話的場面，便是不寒而栗。
　　而他在翻出心底的優質炮灰名單、開始重新審查後……壹股寒氣更是寒到了骨子裏。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風曦發現了壹些很微妙的信息。
　　有三千多號的女性人傑……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原因，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有那麽壹點點後土的影子。
　　這影子，很淡很淡……若非風曦就是後土的心腹大臣，接觸的太久，也接觸的太近，換作別人，還未必能聯系到壹塊。
　　可壹旦聯系在了壹起……風曦就感覺自己手腳有些軟。
　　‘這問題，必須想辦法解決……得洗清我身上的嫌疑。’
　　他很認真的思考，冥思苦想，因此跟牧的交流都沈寂了。
　　牧有些奇怪，不過也不是太介意。
　　畢竟這些年，他們之間建立了很良好的金色友誼，是好朋友。
　　他依然負責任的給風曦講解壹些老前輩知曉的秘聞，點評紫霄宮外各自紮堆的大羅集團。
　　風曦“嗯嗯啊啊”的應著，心念依舊轉動不停。
　　直到這裏的大羅天意來了許多，足有數千上萬……而紫霄宮殿堂的光輝也更加燦爛，到了會議要開始的時間點。
　　風曦才緩緩吐出壹口氣，焦慮的心態放平，目光視線重新變得淡然。
　　他想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可是跟炎帝大有關聯的大羅，炎帝是人皇，所以我精通聖德大道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呢？’
　　‘雖然我現在不是……但我既為天意，遠望未來，自然要早做打算。’
　　‘改天有空，就找女媧娘娘要壹份聖德氣息、大道模版，說用來借鑒參考……這不能洗白了嗎？’
　　‘就算被後土娘娘請去喝茶……我也能有說法。’
　　‘呃……’
　　‘等等！’
　　‘這麽折騰……怎麽顯得我好像是做賊心虛壹樣？’
　　‘不對啊……這劇本是不是哪裏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