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瘋後

莞爾wr

都市生活

不過才辰時末而已,神都北城壹間名為‘望角’的茶樓之中,大堂之內已經坐滿了焦急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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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五十二章 訪楚家

男主發瘋後 by 莞爾wr

2024-1-20 18:40

  姚翝的話音壹落,屋內頓時死壹般的沈寂。
  “我也夢到了。”
  姚婉寧也深呼了壹口氣,接著輕聲說了壹句:
  “夢到府中在辦我的婚事。”
  她擡起了頭,看著已經怔呆的姚守寧:
  “這是第二次。”
  不同的是,第壹次的時候,因有柳氏打岔,及姚守寧強行將她從夢中喚醒,所以婚事未成,而這壹次姚守寧被幻境所阻,所以在夢中她已經拜堂成親。
  姚守寧聽到父親與姐姐的話,心中驟然壹緊,壹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急急的問:
  “夢中的婚禮可是已經完成?”
  她的眼睛裏含著急切,上半身下意識的傾向了姚婉寧,顯然對這個答案十分在意。
  姚婉寧遲疑著沒有說話,而姚翝經歷這些事後,也知道女兒能問起這個問題,顯然是十分關鍵的。
  他頓了頓,像是安慰自己壹般:
  “只是夢境而已……”但話說了壹半,終歸難以欺騙自己,接著又試探性的問:
  “若夢中婚禮沒有完成會如何?若是完成了,又會如何?”
  這個問題十分關鍵,姚守寧看了壹眼沒有出聲的姐姐,她看似平靜,卻雙手抓緊了裙子,顯然也對這個問題十分重視。
  姚守寧不願意欺騙家人,聞聽此言,便道:
  “我感覺,若沒完成,此事還有回旋余地,這樁‘婚事’便算不得數。”
  她話鋒壹轉,又道:
  “若是夢中婚禮壹成……”
  這事兒先有‘藥引’作為契機,使‘烙印’打下,若夢中婚事再壹成,此事恐怕會比原來更加棘手壹些。
  小女兒的話沒說完,但姚翝已經明白她話中意思。
  他的臉色大變,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姚婉寧,提心吊膽了許久,聽到妹妹這話之後,像是已經接受了現實,笑了笑:
  “已經拜堂成親。”
  她看著姚守寧,臉色泛白:
  “這應該是婚禮完成了吧?”
  她的語氣有些輕,見自己說完之後,姚守寧緊緊的咬住了下唇,便下意識的想安慰她。
  可此時姚婉寧自己都心亂如麻,壹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扯了扯嘴角,強行作出平靜之色。
  “別急。”
  關鍵時刻,姚翝終於穩住了心神,想起了壹件事:
  “禮將成的時候,我突然從夢中驚醒。”
  “驚醒……”姚守寧眼睛壹亮,倒想起壹件事:
  “對,對,是世子!”
  姚守寧想了壹下,第壹夜的時候,也是‘河神’在夢中舉辦婚禮,但當時柳氏愛女心切,冥冥之中可能覺得不大對勸兒,因此無意清醒,使得夢中的婚禮少了母親。
  再加上姚守寧強行將姐姐喚醒,所以才能將‘河神’趕走,引來了前夜‘河神’再臨。
  不過有了前壹夜的經驗,‘河神’在關鍵時刻施法將她與陸執困在幻境,才使得這樁‘婚禮’順利進行。
  但最終二人破開幻境,陸執及時出手,還是在洞房之前驅趕了‘河神’,想必也是因為如此,使得夢中的婚禮剛在拜堂之後便被打斷,所以這樁‘婚事’還不算真正的完成,也就是說,還有轉圜的余地。
  她的眼睛發亮:
  “世子可以驅趕‘河神’。”
  姚翝聽聞這話,也覺得歡喜:
  “世子可能殺死‘河神’?”
  “有,有點難。”姚守寧臉上的笑意壹滯,但仍是老實的搖了搖頭:
  “前夜世子也受了傷,只能暫時將‘他’趕走而已。”
  但陸執應該有什麽方法,可以使這‘河神’畏懼,畢竟前夜事發之後,姚家已經接連平靜了兩日。
  姚翝本來心懷希望,聽到她這樣壹說,表情凝重了些。
  ‘河神’壹日不除,姚婉寧便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相比之下,將陸執卷入這樁麻煩事中,並因此受傷,繼而再欠將軍府人情,在姚翝看來都不算什麽大事了。
  “但我已經有壹些線索了,之後肯定能想到辦法解決。”
  她想通壹些事情,頓時覺得心中略微松快了壹些:
  “世子約我明日陪他前往南安嶺,等此間事了之後,我會請他再幫我解決‘河神’這件事。”
  就算陸執自己力量有限,可他的身後是將軍府、長公主,而長公主又代表著皇室的分枝,皇室以克制妖邪起家,總會想到辦法驅趕‘河神’的。
  她笑了起來,眼中光采流溢:
  “他答應過我的,我們做了交易。”
  當日喚‘爹’的時候,姚守寧還覺得自己吃了大虧,但這會兒壹想,又覺得這筆交易自己賺了,僅丟了臉,卻綁到了壹個免費的勞力。
  ——就是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親爹。
  想到這裏,她有些心虛的看了姚翝壹眼。
  此時姚翝完全不知她內心的想法,只聽她提起明日南安嶺之行,連忙問起此事前因後果。
  “世子殺張樵時中了蛇妖蠱,而要想解此蠱,需要剿滅蛇族。這蛇妖壹族,躲在南安嶺中,他需要我同行,陪他找到佘仙壹族。”
  聽姚守寧這樣壹說,姚翝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又勉強落回原處,露出笑意。
  他表面粗獷,實則粗中有細。
  從小女兒只言片語之中,姚翝不難猜出,恐怕陸執已經發現了姚守寧身上的神異之處,有心想要借她力量,所以與她做了壹些交易。
  若只是兩個少年男女之間的交易自然不可能令姚翝完全放心,但是他透過長公主夫婦放他出刑獄壹事,卻摸出了將軍府的壹些態度。
  陸無計夫婦合夥救姚翝,世子先救柳氏,再為姚家出力,甚至不惜受傷,如此盡心盡力,恐怕除了看中姚守寧可見妖邪的力量之外,同時還有其他的原因。
  細想之下,‘河神’出現之後,使得白陵江水泛濫,甚至禍害了神都百姓性命,極有可能還會影響大慶皇室國運,所有將軍府的人未必會真的坐視不理。
  他心中歡喜之下並沒有再去細問姚守寧為什麽會知道‘佘仙’壹族的事,便只是點了點頭:
  “既然世子對我們有恩,那我們自然要盡量幫他。”他話峰壹轉,又道:
  “到時我也隨行。”
  雖說姚守寧與陸執有交易在先,但放任小女兒與陸執獨處,姚翝卻不大願意,同時也擔憂小女兒安危,若能親自盯著,才肯放心。
  姚守寧不疑有他,只是想了想:反正蛇嫗已死,蛇窟壹行她並沒有預感到有什麽危機,因此面對姚翝的要求,她十分心大的點了點頭,應了壹聲:
  “好。”
  等南安嶺壹行之後,蛇妖蠱壹除,她就請陸執再幫自己解決‘河神’。
  不過這樣的念頭壹起,姚守寧腦海之中又生出另壹個不詳的預感:陸執此行順利,但恐怕不會如願以償。
  這種感覺玄妙異常,沒有半點兒來由,但她仿佛已經預料到了某種結局。
  只是她血脈覺醒的時間不長,預知的力量還並不是很強,只是朦朧之中有所感應,對具體詳細的經過,卻又半點兒沒有頭緒。
  正有些怔忡間,卻聽姚翝發問:
  “那南安嶺不小,蛇窟在何處,妳知道嗎?”
  她壹時之間也想不清陸執到底哪裏不會如願以償,便索性暫時將心中的疑慮壓下,乖乖回答父親的話:
  “我有壹個線索。”
  說完,她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那裏原本藏了壹個東西,是昨日姚若筠從柳氏處要來的包藥引的那張蛇皮,最終給了她,被她順手塞進了袖口裏。
  都是與蛇有關之物,且孫神醫也是中了蛇妖邪術才幹出了蠱惑柳氏的事,所以她猜測那張蛇皮恐怕也會南安嶺的‘佘仙’壹氏有關。
  姚守寧本來想摸出這張蛇皮給父親看,但壹摸之下卻落了個空,這才想起前夜趕走‘河神’之後,她疲倦至極換了衣裳睡下,根本顧不及收藏此物。
  蘇醒之後聽到父親出獄回家,急急趕來,壹時也忘了這個事。
  “我準備將這張蛇皮交給世子,他應該有辦法可以借蛇皮追蹤,找到‘佘仙’壹族。”
  她這樣壹說,姚翝也想起了這件事,頓時滿意的點頭。
  妖蛇壹族下蠱,既害了陸執,也害了姚家,若能借此物鏟除蛇窟,既能解決陸執身上的麻煩,又可以出壹口氣,算是壹舉兩得。
  “天理循環,這也是蛇族報應!”
  他說了壹句。
  又聽到姚守寧說蛇皮被放到了屋中,深怕遺失,壞了大事。
  “不怕。”姚守寧笑道:
  “冬葵當日看到大哥給我的,知道分寸,不會亂扔的。”
  她這樣壹說,姚翝才放了心。
  父女倆說著話,姚婉寧卻坐在壹旁沒有出聲。
  姚守寧總覺得她今日沈默得有些古怪,不由喚了她壹聲:
  “姐姐?”
  “啊?”姚婉寧擡起了頭來,神情先是有些茫然,但很快又恢復了平日溫婉的神情。
  她額心處的那粒小痣顏色暗淡了些,妖氣內斂,但並沒有完全消失,反倒像是隱於深處,與她結合得更緊。
  姚守寧總覺得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兒,仿佛有心事壹般。
  不過姚婉寧外柔內剛,她若不想說,旁人很難從她口中撬出什麽話。
  末了,只好拉著姐姐的手,安慰她道:
  “妳放心,我肯定能找出‘河神’,幫姐姐解脫烙印。”
  姚婉寧怔了壹怔,接著眼裏的憂愁淡去,化為溫柔,點了點頭,柔聲道:
  “我相信守寧。”
  父女幾人說完了話,曹嬤嬤那邊送來了為姚守寧單獨準備的早膳,姚守寧暫時放下心中思緒,先填飽肚子。
  而此時的另壹邊,柳氏當了母親的遺物,湊夠了銀子準備了壹份像樣的禮物之後,則是向楚家的人投了壹份拜貼。
  柳氏坐在馬車裏等,神色有些焦躁難安。
  寄送出去的拜貼中,提到了蘇文房的名字。
  蘇妙真說過,她的父親與楚少廉乃八拜之交,只是事隔多年,這段關系從來沒人提起。
  雖說蘇妙真講得言之鑿鑿,但柳氏內心卻有些忐忑。
  既說不準這事兒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就算此事為真,當年這二人的結義情至今還剩下幾分。
  但無論如何,她也要咬牙壹試,畢竟姚翝出獄之後,蘇妙真姐弟的困境就是她目前最擔憂的事。
  曹嬤嬤有些心疼的看她雙手交握,壹臉不安的神情,想要安撫她,但也知道,在結果未出之前,無論她說多少安慰的她,柳氏恐怕也是聽不進去的。
  既不能說這件事情令她心煩,曹嬤嬤便想要換個話題,引走她的註意力,因此提到了姚婉寧屋子的修葺。
  “大小姐的院子被賊人砸得有些嚴重,這壹回找人修葺,恐怕得花些銀子。”
  曹嬤嬤這話壹說出口,正為蘇妙真姐弟擔憂的柳氏果然壹下就僵住了。
  她並不算是見識淺薄的婦人,這些年也算理財有方,除了買下神都的房子之外,同時還買了壹個鋪子,不然光靠姚翝的薪俸,根本養不活這壹大家子。
  這些年來,憑借柳氏當家理事,家中人生活倒也過得去,多年下來,柳氏手裏也算有了盈余。
  不過任她再是精打細算,近來柳氏就像是被衰神附體,花錢如流水。
  先是孫神醫那裏送了不少錢,後面又再送將軍府、楚家,這兩大筆支出壹送出去,柳氏感覺自己就像是壹個漏寶盆,周身財氣都在往外溢。
  “妳說最近家中是不是走了窮運?”柳氏感覺到久違的貧窮,也忍不住跟乳母吐槽:
  “前兩日剛準備了送楚家的禮,東西還沒送進去,婉寧的院子又要重修,處處都要銀子。”
  神都近來禍事頻頻,暴雨之後出現了水災,而前兩夜白陵江突然夜半漲潮,又沖垮了不少民宅,使得工匠的要價陡增不說,還根本不易請。
  柳氏不信妖怪不信邪,此時卻道:
  “此間事了之後,我得去拜拜財神。”
  “……”
  曹嬤嬤無語,覺得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見最近真的是窮得有些狠了。
  主仆倆這頭說著話,另壹邊的楚家中,楚少廉接到了下人送來的書信。
  照理來說,姚翝僅只是六品的兵馬司指揮使,未被下獄之前,楚家的人並不會將這樣壹個六品官員放在眼裏。
  更何況他如今入獄,且又得罪了楚家的人。
  柳氏來訪,照理來說會被楚家守門的人給驅逐出去。
  若她提到的是拜訪楚孝通、楚少中等在刑獄之中身兼要職之人,恐怕楚家都不會理她,偏偏她提到的是楚家那位只讀聖賢書,卻不考科舉不入仕、不為官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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