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瘋後

莞爾wr

都市生活

不過才辰時末而已,神都北城壹間名為‘望角’的茶樓之中,大堂之內已經坐滿了焦急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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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七章 有客人

男主發瘋後 by 莞爾wr

2024-1-20 18:40

  這兩名差役正是先前昏睡在姚家外頭的二人,此時壹見柳氏與姚若筠,先問了聲安,接著才提起今夜的混亂之事。
  聽到柳氏說有宵小入室,二人不由十分吃驚,問道:
  “太太可瞧見了那歹人長相?”
  柳氏搖了搖頭:
  “沒有看清。”
  當時夜黑風高,霧氣又重,她當時怒火中燒,只顧著追打惡賊,沒能看清那人長相,但卻能記得那人身材。
  “那人身材高壯,至少六七尺(將近兩米)。”
  姚家的人都很高,柳氏自己的身高甚至不輸於壹些男人,可現在回想,先前那歹人身材高壯得異常可怕,比姚翝也高出了至少半個頭的樣子。
  “大慶之中,少有男人這麽高,若是報官,必定能找出此人。”
  “對了。”
  姚若筠也在壹旁補充:
  “我跟我娘壹路追趕這歹人過來,我娘拿了東西打他,興許是將他傷到了,神都城中的醫館、藥鋪若有身材高大的傷者,也要留意。”
  兩個差役聽聞這話,連連點頭,將母子二人說的話記在心裏。
  之後又問了壹些話,柳氏與姚若筠先後都說了壹些。
  他們受姚翝所托,答應了他要多巡邏姚家,卻沒料到不知為何突然睡去。
  偏巧今夜姚家出事,既覺得心虛,又覺得內疚,因此這兩人臨時編造的口供前後不壹,竟也沒有去細究。
  說了半天,柳氏神色間現出幾分疲憊,姚若筠看得分明,連忙就道:
  “今夜辛苦二位,我讓人送兩位出去。”
  說完,向六奇使了個眼色,六奇心中有數,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銅錢,塞入二人手心。
  兩人差事沒辦好,哪裏敢收錢,正要推遲,姚若筠卻道:
  “夜黑風寒,請兩位喝杯水酒而已,之後還有勞煩的地方,還請不要拒絕。”
  他與兩位官差說話,卻分了壹些註意力在內庭之中。
  此時冬葵收拾了內室,提了汙水出來倒進院子。
  ‘嘩啦’的聲響中,庭院裏蓄積的水壹下蕩了開來,緩緩往四周流去。
  燈光下,水波粼粼,姚若筠心中生出疑惑:雖說昨晚下了大雨,但今日白天來姚婉寧院子時,院中水跡早就半幹。今夜又沒下雨,這些水是從何而來的?
  不過這個疑惑轉瞬即過,還沒來得及細想,註意力便被那兩個差人吸引走了。
  柳氏見兒子送人出去,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深呼了數口氣,同時轉入房內。
  屋裏地面已經被收拾幹了,冬葵有些不安的捧著柳並舟的字,說道:
  “恐怕這些老太爺的字畫毀了。”
  “毀就毀了吧。”
  柳氏看了壹眼,說道:
  “畫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沒出事就行。”
  至於字畫被毀雖說有些可惜,但她已經給柳並舟去了信,只要柳並舟壹來,寫多少字畫都成。
  有了她說的這番話,冬葵松了口氣,連忙將字畫抱出去處理了。
  此時空閑下來,柳氏有些憐愛的摸了下姚婉寧的臉,替她將壹縷秀發別到了耳後,輕聲的問:
  “今晚有沒有將妳嚇到?這會兒感覺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姚婉寧搖了搖頭,微笑著答應:
  “有守寧陪我,也沒怎麽嚇到,娘就過來了。”
  柳氏點了下頭,又看了壹眼小女兒。
  晚上吃飯時,她吵著要跟姚婉寧睡,當時柳氏還有些氣她不懂事,此時又慶幸,幸虧今夜姚守寧在大女兒屋中,算是十分警醒。
  她註意到了姚守寧包紮起來的手,嘆了口氣:
  “下次不要隨便拿刀,這兩日多註意,傷口不要沾了水。”
  冬葵在壹旁連忙答應。
  柳氏憂心忡忡,雖說今夜有驚無險,可她還是無法安心。
  她總覺得暗地裏仿佛有壹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姚家,否則為什麽姚翝剛壹入獄,今夜便發生了這些事?
  不過這些話她不願意說出來,以免嚇到了兩個‘年少無知’的女兒。
  “睡吧。”柳氏忍下心中的憂慮,摸了摸姚婉寧的臉:
  “今夜娘就守在這邊,妳們兩個放心睡,明日壹早,上報了官府之後,定會找出賊人。”
  她強作鎮定道:
  “今晚官府的人來得很快,可見妳爹之前安排好了,不會出什麽大事。”
  姚守寧不敢說話,也知道‘河神’壹事不可能輕易了結,就算官府插手也無濟於事,不過她並沒有多嘴,以免引來柳氏不喜的責備。
  今夜鬧了壹場,眾人都又困又累。
  姚守寧是知道‘河神’退去,今晚暫時平安,所以放心大睡,不多時呼吸聲便已經平緩。
  柳氏見她蜷縮成團睡得香甜,不由露出笑意:
  “這孩子,心大也是好事。”
  姚婉寧沒睡。
  她雖表現得鎮定,但事情畢竟與她有關,‘河神’的存在便像是懸掛在她頭頂上方的壹把要命的刀,隨時都會掉下來的。
  而柳氏則心中煩亂更多,也睡不著。
  清元、白玉二人不知自己是中了妖邪之術才昏睡不醒,只當自己兩人貪睡之下險些害了姚婉寧,到了晚上拼命睜大眼,恨不能使出渾身解數盯著四周風吹草動,不敢閉眼睛。
  冬葵收拾完了,也坐在壹旁,聽著姚守寧睡著時的呼吸聲,有些羨慕:
  “小姐睡得真快。”
  她有些睡不著。
  “說來也怪,之前困得厲害,來不及說話就睡了,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夢到家中有人辦喜事,我正等著喝喜酒呢……”
  冬葵說者無心,姚婉寧聽者有意。
  若說先前姚守寧提起‘河神’娶妻,再加上姚婉寧自身也夢到家裏要辦喜事,她還有所懷疑的話,此時冬葵的話更驗證了‘河神’娶妻這壹件事的真實性。
  曹嬤嬤正巧拿了柳氏的衣裳進來,只聽到了後半段話,問了壹聲:
  “喝誰的喜酒?”
  她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麽:
  “我之前睡著,也做了個夢,夢到我們家要辦喜事了。”
  柳氏怔了壹怔,接著道:
  “這可太巧了,剛剛冬葵也說夢到要辦喜事了。”她壹時之間還沒有往神鬼邪事方面想去,只是奇怪道:
  “若筠的婚事還有大半年呢,莫非最近婉寧病好,所以大家人逢喜事,夜裏便都做起了喜夢?”
  “興許是。”曹嬤嬤見氣氛凝重,又擔憂柳氏心情緊繃,故意打了個趣:
  “那賊人要是不來,興許我還不會從夢中醒來,說不準那喜酒我都喝下去了。”
  “我也是。”冬葵也笑了壹聲,柳氏也跟著笑,屋裏的氣氛緩和了些,姚婉寧默不作聲的將頭低了下去。
  她不說話,心中卻在想:若守寧沒睡,聽了這話恐怕要急——畢竟正是因為夢中的喜酒沒喝成,她才能僥幸撿得壹條性命,若是這酒喝成了,今日恐怕大家也笑不出聲,只會哭哭啼啼。
  姚守寧性格壹向開朗,她笑起來最是好看,若是哭了,那該多令人心疼啊。
  “算了,婉寧也睡吧,今晚大家都警醒壹些。”
  柳氏笑了壹陣,又看了女兒壹眼,深怕她受驚之後難以入睡,連忙問道:
  “可要請人熬副安神湯喝下去?”
  姚婉寧搖了搖頭,她心中裝著事,安神湯也無法令她安神,不過卻不好說來讓柳氏擔心,只是抿唇笑道:
  “守寧睡得香甜,我也受她這睡意影響,感覺有些困。”
  那就好!
  柳氏松了大口氣,眾人說了些話,曹嬤嬤說外間的軟榻收拾好了,柳氏今夜便準備湊和壹晚,守在這裏。
  因進了‘賊’的緣故,屋外的燈也不敢歇,家裏鄭士特地守在外頭值夜。
  如此多重防護,壹群女人才漸漸睡了過去。
  正如姚婉寧所說,因姚守寧睡得安心,她開始還思慮,但後半夜時也確實困了,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姚守寧疲累至極之後睡得倒是香甜,這壹晚連夢也沒做半個,直至天明。
  她醒來的時候,床鋪已經空了,姐姐不知何時起身,外頭只聽到了柳氏的說話聲,仿佛十分吃驚的樣子。
  “娘——”
  姚守寧摸了個空,想起昨夜的情景,不由嚇了壹跳:
  “姐姐呢?”
  “我在這。”
  柳氏還未說話,姚婉寧已經先出聲了。
  只聽柳氏聲音從外面庭院傳來,問道:
  “守寧醒了?”
  姚婉寧應了壹聲,從外面進屋,不多時,柳氏也進來了,同來的還有曹嬤嬤等。
  姚守寧壹見母親與姐姐都在,不由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壹軟,抱著被子揉了揉眼睛:
  “姐姐什麽時候起來的?怎麽沒叫我?”
  “我起來了壹陣,看妳睡得香甜,沒忍心叫妳。”
  姚婉寧溫柔的說道,又連忙吩咐清元取她衣服過來,交待務必先用湯婆子偎熱。
  她也聽冬葵說了姚守寧近幾日惡夢,沒有睡好之事,想到昨夜她擔驚受怕,難得睡好壹次,又怎麽忍心叫她早起。
  柳氏在壹旁見姐妹兩人說話,感情親密,又看小女兒倚在姚婉寧懷中撒嬌,不由有些吃味:
  “怎麽壹醒來就找姐姐,也不見妳問問娘親?”
  “因為我聽到娘的聲音了,知道娘還在。”
  姚守寧說到這裏,又問了壹聲:
  “娘在跟誰說話?”
  她壹問這話,柳氏就道:
  “妳大哥。”她臉上露出頭疼的神色:
  “他說準備出門尋訪同窗好友,看能不能短暫雇傭幾個身手矯健的大漢,在妳爹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保護我們家中。”
  姚守寧聽了這話,眼睛壹亮,頓時生出壹個念頭:
  “大哥人呢?”
  “在外頭呢!”姚若筠還沒有走,聽到姚守寧的問話聲,不由高聲的回了她壹句。
  這裏是姚婉寧的閨房,他不便入內室之中,因此等在了外頭。
  “大哥別走,稍後我有話跟妳說。”
  說完,姚守寧也坐不住了,顧不得寒冷,哆嗦著將起床穿衣。
  好在姚婉寧細致體貼,那衣裙在湯婆子上偎了壹陣,已經溫熱了,讓她少吃了苦頭。
  清元二人準備了熱水以供她洗漱,她心中裝著事,深怕姚若筠走了,動作十分迅速,不到壹刻鐘便收拾妥當,出了內室。
  姚若筠果然沒走,等在外頭。
  “大哥。”姚守寧快步向他走了過去,卻見壹旁柳氏也在,又向他招手,示意兩人出去再說。
  柳氏壹看,頓時警覺,想起自己先前與女兒說的話,連忙就跟姚若筠道:
  “妳不要答應給她買話本……”
  話還沒說完,便見庭院之外,鄭士探頭進來喊:
  “太太,有人上門拜訪。”
  柳氏的說話聲壹下就被打斷了。
  “是誰來拜訪?”
  她面現疑惑,問了壹聲。
  鄭士搖了搖頭:
  “守門的良才來回話的,說是駕車而來,沒有遞拜貼,只說與您有壹面之交,之前說過要來姚家拜訪的。”
  姚翝在神都為官十年,壹向與人關系不錯,鄰裏之間往來也多。
  但若駕車而來,顯然不是附近的鄰居了。
  而能坐得起馬車的,又不像是窮苦民眾,柳氏思索著鄭士說的話,喃喃道:
  “壹面之交,說過要來姚家?”
  她想了壹會兒,實在想不起來。
  姚家正值多事之秋,家裏進賊壹事還沒解決,柳氏實在沒有心思與人客套往來,正欲交待鄭士讓客人留下姓名、身份,將來得空再回訪,暫時把人打發再說,便聽鄭士說道:
  “來人聽說了昨夜姚家鬧賊的消息,特地為此而來的。”
  柳氏的面色頓時變了。
  姚守寧見柳氏的註意力被鄭士引走,連忙就趁機跟姚若筠商議:
  “大哥,妳若出門,帶我壹起去吧。”
  “妳要去哪裏?”
  姚若筠沒料到她會提起這樣壹個要求,比柳氏猜想的買話本還要過份得多。
  柳氏向來拘她嚴,不允許她四處亂跑,家中發生了這樣的事,今日若是自己出門偷偷帶她壹道,恐怕柳氏不會允許的。
  “娘不同意的。”
  姚守寧看了大哥壹眼:“我知道,所以妳去幫我央求。”
  柳氏拿她當小孩看,她出門需要柳氏允許。
  正好姚若筠要外出,姚守寧借口都替大哥想好了:
  “妳就說怕我昨晚嚇到了,想帶我出門逛逛。”
  若是平時也就算了,今日他出門是有要事去辦的,因此猶豫了壹下,搖了搖頭:
  “我今天有事,不能陪妳出門,下次再去吧。”
  “大哥!”姚守寧壹聽這話,有些著急,喊了他壹聲:
  “妳不用陪我,妳送我過去,便自去辦妳的事兒,辦完之後再來接我。”
  “妳要去哪?”
  姚若筠聽她這樣壹說,不由心生好奇,問了壹句。
  “我想去將軍府。”
  因要請求姚若筠送她,姚守寧也不瞞自己的大哥,哪知她這話壹說完,姚若筠的面色微微就變了。
  他想起了昨日姚翝說的話,父親讓他拿了蛇蛻,去求助將軍府。
  此時姚守寧說要去將軍府,聽起來不是巧合。
  姚若筠心生疑惑,還要再問,卻聽柳氏那邊也在問起來客情況,鄭士說道:
  “良才說,敲門的是個年約四旬的嬤嬤,面色有些嚴厲,看上去頗有氣派。”
  “嬤嬤?”姚守寧聽到此處,腦海裏不知為何浮現出在將軍府見過的杜嬤嬤的身影——將軍府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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