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嘯

　　夜。
　　屏幕上靜靜播放著壹個視頻。
　　“虎豹雷音，筋骨齊鳴！”
　　視頻有水印。
　　且還藏有特殊徽記，可被專門的軟件檢測到。
　　這是“薪火”網上售賣的武道秘籍。
　　秘籍是通過視頻和語言解說的方式發送，雖有水印，卻能私下轉賣，所以，價格不高。
　　可即便如此，買這壹冊虎豹雷音術他仍用了十三萬。
　　在“薪火”上掛的秘籍中，這個價格不算最高，但絕大部分都需要當面交易。
　　陸煉宵還看到了能淬煉五臟六腑、能凝聚精血，乃至練就罡氣的吐納煉氣法。
　　淬煉五臟六腑的法門還好壹些，售價百萬到數百萬。
　　凝聚精血的法門則直接攀升到千萬級。
　　而練就罡氣……
　　壹億起步！
　　薪火只保證功法的完整性，至於能不能練成，會不會練出問題，都不做任何擔保。
　　……
　　“很難。”
　　三天後，陸煉宵停了下來。
　　虎豹雷音術，是壹門通過音叉原理產生機械波以震蕩體內筋骨，達到強化筋骨的目的。
　　煉體階段的修煉，就是對筋骨皮的淬煉。
　　其中，淬皮外練，過程疼痛但進境迅速，可筋骨打熬藏於體內，難以練透不說還容易出問題。
　　市面上消炎止痛、舒經活絡、強筋健骨的藥為什麽賣的這麽好？
　　就是因為外煉筋骨皮的需求。
　　“我想的簡單了，虎豹雷音術真那麽容易練成，效果真會那麽好，就不會被人十三萬拿來出售了。”
　　陸煉宵收了功，回到自己的房間，目光落到這三天裏已經完成錄制的《海嘯》上。
　　他將謝逸風給的名片拿了出來。
　　撥打了上面天星傳媒副總裁張壹星的電話。
　　不多時，電話被接通。
　　“妳好，我是陸煉宵，從天風武館謝逸風謝伯伯那裏得到了您的聯系方式……”
　　“哦，謝館主啊。”
　　手機裏張壹星回應著。
　　陸煉宵自報了家門，同時說明了壹下自己的情況。
　　片刻後，張壹星才道：“謝館主的面子我當然要給，妳按妳說的，妳這幾年在網上也經營了壹些人氣，這樣吧，我讓公司的金牌經紀人帶妳，再給妳準備壹份合約，具體情況，妳們兩個談。”
　　“謝謝張總裁。”
　　陸煉宵道。
　　壹番通訊，張壹星掛斷通訊。
　　壹個小時後，陸煉宵的手機響起。
　　天星傳媒壹位經紀人的電話。
　　壹番溝通後，經紀人發來了壹份合約。
　　看到這份就比標準新人高了壹級的合同，陸煉宵意識到，謝逸風的面子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大。
　　他網絡上積累下來的粉絲，也不能給他額外加分。
　　好在，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表明自己有心在音樂界發展的態度罷了。
　　“我考慮壹下。”
　　陸煉宵回了壹聲，掛斷通訊。
　　“錢，我不能拿來買修煉資源。”
　　陸煉宵很知道底線是什麽。
　　“再說了，我確確實實是想出道成為歌手，絕對沒有半點偽裝的意思。”
　　帶著這種想法，他登上了自己的叮叮帳號，翻出了壹個名“天澤數據”的號碼：“幫我運營壹個視頻。”
　　“麻煩提供數據要求、平臺、時間、範圍，以及可接受的報價。”
　　陸煉宵壹壹回應，在填報價時，開頭輸入了個五，在後面添加了六個零。
　　這個報價發出去後，那邊停了停，緊接著，態度似乎馬上發生了變化，要了陸煉宵的電話號碼。
　　五分鐘不到，手機響起。
　　“陸先生妳好，我是天澤數據CEO李長明，您要運營您的新歌是嗎？”
　　“對，我需要在目前幾大主流頻道上都看到這首歌的議論信息，我不考慮收益，我只要人氣，當然，妳會說有人氣自然會有收益……但……”
　　說到這，陸煉宵語氣壹頓：“我不介意，人氣是正面還是負面。”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感謝您選擇我們天澤數據……”
　　李長明和陸煉宵聊了十數分鐘，並約定了提交文案和見面詳談的時間。
　　……
　　掛斷電話，位於天海市外環壹處有些老舊商務樓辦公室中，不到三十的李長明大步走出了辦公室：“夥計們，來大單子了！”
　　“老大，難道是剛才那個單子談下來了！？”
　　“五百萬的單子！？”
　　辦公室中亦是壹張張頗為年輕的面孔。
　　“能不能拿下來還得看我們的方案是否能讓對方滿意。”
　　李長明馬上下令：“馬上去了解‘十萬星年’這個帳號的定位，平臺方面，沙站、炫音、火焰不用我多說，其他幾個平臺也馬上聯系，渠道推廣、數據分析，另外……對方的歌曲《海嘯》的樣本已經發過來了，找出裏面的話題和爆點……行動起來！這個月喝湯還是吃肉，就看這壹單了！”
　　天澤數據運營公司聽上去不錯，可實際上只是壹個員工不過百的小公司，年營收壹個億上下。
　　五百萬的單子！
　　確實足以決定公司壹個月的業績！
　　當下，壹個個手下只有幾個人的項目總監聚到了會議室中，聽著歌，議論紛紛。
　　“這歌……”
　　“歌手形象，四分。”
　　“唱功，三分。”
　　“歌詞，兩分。”
　　“編曲，兩分。”
　　“等等，我想問壹下，是五分制嗎？”
　　“不，十分制。”
　　“哦，不是百分制，還有救。”
　　“這歌詞‘大海啊，妳全是水’是認真的嗎？”
　　“他平常都這麽寫歌的嗎？居然有幾十萬粉絲，粉絲們……是不是都瞎了？”
　　“老大，這位陸老板就這水準，要求在壹個月內全平臺點擊超過壹個億，任務很艱巨啊。”
　　壹個個總監副總監表示壓力很大。
　　“要不是因為就這水準，妳覺得陸老板會舍得砸五百萬運營費麽？”
　　李長明敲著桌子。
　　“實際上，對方的唱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差，他的高音，很厲害。”
　　這個時候，壹個副總監道。
　　“就是因為高音厲害，所以才給他加壹分，不然也是個兩分數值，而且，他的發音並不標準，也就比鬼哭狼嚎好壹點，不會被劃入噪音行列。”
　　“我們說的不是專業，而是，高音很厲害。”
　　這個小頭目重申道。
　　“顧小鈴，妳是說……”
　　李長明卻仿佛想到了什麽。
　　“對，我們可以抓住高音這壹點下功夫！讓這首歌口碑進行兩極分化，通過兩極分化、對立、碰撞，產生話題，再獲得足夠的人氣量和點擊量，完成任務指標，至於唱功專不專業……普通人誰聽的出來？”
　　“馬上把文案寫出來，我這就拿過去和陸老板確認，這個單子如果能夠完成我給妳們組壹個大紅包。”
　　“是！”
　　……
　　天澤數據效率很快。
　　只用了三天便不遠千裏的從天海市乘飛機到了東州首府，再轉車來到了啟明星市。
　　陸煉宵抽空看和李長明以及這壹文案負責人顧小鈴見了壹面，敲定了合作。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陸煉宵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天才，能夠做到事事俱全。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神秘晶體吸收能量有著種種制約，他絕對會選擇瘋狂蹭熱度。
　　買歌、假唱，都屬於基本操作。
　　現在，就只能在運營上花心思了。
　　而天澤數據也沒有讓他失望，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虎豹雷音術沒有什麽進展，先天煉氣術也因為缺少了藥材輔助，加之有謝曉雲在外盯著，停滯不前，但神秘晶體的能量卻是在不斷增長。
　　終於，在陸煉宵和李長明簽訂合約後的第二十壹天，神秘晶體的能量增長完成了壹次積累，凝聚出了這十八年來，第三道白色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