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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丹青韻(未刪節版) by facemaskdon

2025-5-26 20:29

  丹青韻 (十壹)木蘭用槍當用長,嫦娥偏愛少年郎【註1】
  字數:7525
  次日清晨,林生早早起身,同夫人用了些點心,從人已盡收拾停當,府前車馬俱備。又有譚生來送,道了幾句珍重。臨行見夫人及月桂俱是面帶不舍,心中壹暖,笑道,“少則十日,多則半月,我便返轉來,夫人勿念。”
  旁人眼前,林氏作不得小兒女之態,強笑應了,又細細叮嚀幾句。林生亦感懷於心,又見她身後譚生長身而立,心中滋味自知。婦人待見丈夫同侄子入了油壁車,猶自探頭回顧壹笑,忙招手相應,卻見他隨即轉身坐定。須臾車夫揚鞭吆喝,車轔轔馬蕭蕭,壹幹人迤邐去了,婦人鼻中壹酸,登時紅了眼圈。月桂見了,有心來勸,又感於她深情,扶了她不發壹言,直待眾人漸行漸遠,模糊不見。
  譚生壹邊覷來,見她壹身月牙素錦,淡雅出塵,柳眉微蹙,泫然欲涕,雖無鉛華重粉之色,自有西子捧心之容,又見林生遠去,壹時心中漣漪又起。他原非好色濫情之徒,只是此生孽緣所累,此時見留人孑然,那親近之心卻又徒增幾分。
  林氏眼角余光見他目光閃爍,有意無意便向自己身上來,此時亦無心理會,目光不擡,口中道壹聲“叔叔”微微福了壹福,便偕丫鬟自去。譚生忙不叠回禮相應,身後望去,見她步履端莊,只是羅裳單薄,行走間時時將柳腰豐臀,風流體態流露些許,便已瞧得目不轉睛,心神激蕩,暗嘆壹聲“冤孽!”
  林氏同丫鬟行得數步,恰有婆子喚月桂去了,遂自回了內院。但見身遭壹個人影也無,陡然壹股淒涼油然而生,止覺心中空蕩蕩更無壹絲寄托。她自嫁為人婦,日日有丈夫調笑寵愛,雖為新詞偶作寂寞之語,何曾真個身受孤獨滋味!此時春閨獨處,身無所依,但覺天地悠悠,目中珠淚久噙,再難自抑,由面至頜,跌落紅塵。
  好歹片刻月桂返來,二女絮叨瑣事,略略排遣愁腸,只是話起由頭,無論何事,終不免繞回林生壹身。待用了午飯,林氏略有些倦怠,左右無事,睡了壹個半時辰,朦朧醒轉,見窗外天光猶亮,心道,“卻怎生捱到天黑!”
  睡得身上綿軟無力,索性不起身,閉目將林生平日言行點滴想來,想到他溫柔可愛處,不由面生笑靨,待想到他促狹可惱處,又自撅了粉唇。如此又捱得三刻光景,方勉力起身洗漱。
  又略略作些女紅,不知怎地,總是無心,止拈了針兒發呆。時時想,“相公此時,不知到了何處?”
  好不容易,挨至晚膳時分,卻又是壹人獨坐,暗想往日同丈夫含饌相哺,抑或林生趁下人不在身邊,魔掌暗中調戲,種種當時可喜可厭之舉,此時想來,俱有融融暖意,只是如今竟不可得。
  月桂壹旁伺候,見她輟箸支頤,呆呆出神,壹時不知如何勸解,她雖心中亦甚掛念林生,終究年幼,不比林氏為婦日久,伉儷情篤。只見林氏愀然嘆道,“往日熟聽‘壹日不見,如三秋兮【註2】’,渾然不以為意,今日才知這相思滋味,竟是如此難熬!”
  丫鬟聞聽,亦自鼻酸,只把許多寬心之語來勸慰。說了良久,眼見肴饌已冷,主母無心,遂喚廚下撤去,只與林氏入內堂說話。
  待夜黑睡下,林氏久未獨臥,心下不免有些惴惴,留得壹燈如豆,方入了帳。雖閉了壹雙美目,眼前猶有光影幢幢,又兼白日裏睡了壹遭,此時輾轉反側,只是不得入眠。粉頰枕了鴛枕,鼻中似有壹絲半縷丈夫氣味,心中想,“昨夜此時,相公猶臥於我身,同桂兒壹齊行歡哩!”
  細想當時春光,心生繾綣,又兼昨夜不曾泄得身,壹發燎得難耐。忍得片刻,終不免壹條纖指探入溪谷間,心中想那如膠似漆,巫峽雲雨,指下細攏微搓,穴內生津,口中氣息壹重,漸漸帶了嬌音,聽在自己耳裏,羞意中別有壹番撩人。
  不多時自覺漸至佳境,遂繃緊了壹雙玉足,指下揉得飛快,心中只想林生陽物於已私處出入之狀,須臾嬌軀大震,陰精湧出,亦頗快美,自覺陰內壹縮壹縮,只是花徑無人,甚覺空虛,混沌間心中只想,“若是此刻相公陽物在我身子裏,不知擠弄得他多幺快活。”
  既泄得身,自有壹股倦意,玉體橫陳,牝間猶自陰濕,只是無力揩抹。
  迷迷糊糊,不知辰光幾何,突地想起日間譚生樣貌,兼他前夜非禮之舉,心中壹亂,思緒翻湧,竟又漸漸清醒,心中不禁愁道,“滿擬借那倦意入眠,竟不能如願。”
  捱得良久,天猶不得亮,不知怎地,心中風流念頭又起。暗想,“方才已弄了壹回,怎地又起羞人心思?壹夜兩度,未免太過。”
  待要不理,卻又睡不得。如此翻來覆去,直至天色漸白,窗外燕雀喈喈,方自睡去。
  如此壹來,白日裏便起不得身,接連三日,宿不得眠,日不得醒,又兼心系丈夫,每日價只是情思睡昏昏【註3】。這壹日百無聊賴,隨手取了壹本倚在床頭翻看,驀然瞧見壹句“有女懷春,吉士誘之”不免飛紅了臉蛋,心中登時跳得快了三分,待壹字壹句讀至“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註4】。”
  遙想那懷春之女,仿佛換了自身,教人撩起衣裙於林中行歡,半推半就,含羞帶怯求懇之狀,不禁目餳骨軟,兩股壹錯,泉眼裏已汩汩而出。
  綺念起處,抖索索起身將房門閂了,從枕下抽出那壹冊春宮來瞧。婦人每日承恩的身子,陡然雨露斷絕,雖有蔥指分寸之功,實無救渴千裏之力。此時不瞧便罷,壹瞧那畫中男女種種狎戲無忌,私處纖毫畢現,登時催動真火,壹張粉臉燎得通紅。此時忍無可忍,取水灌入彼支角先生,自將簪子去了,衣衫盡解,烏發如瀑,雪肌耀眼,嬌臥於簟席之上。
  又記起當日林生將她金蓮勾起之狀,此時想來,頗覺淫糜得趣,遂依樣畫葫蘆,自將壹雙玉腿寬分高舉,置足踵於勾中。畢竟姿勢太過羞人,雖明知房內無人,猶自睜眼四下裏略略看了壹遭,方又閉起,心中猶自狂跳。尚不曾碰得壹碰自己身子,肌膚上已起了壹層薄汗,牝間更是潺潺而下。
  再看婦人,朱唇半啟,自將壹雙玉掌由面至頸,自乳及腹,摩挲輕撫,心中盡是男子強健之身,臥於嬌軀行歡之狀。想到動情處,檀口微張,時時吐氣如蘭。撫至胸前豐潤處,自覺軟膩可人,遂捧了壹雙玉乳,著意揉搓。又覺乳首酸脹如豆,輕輕壹觸,便有兩道酥麻,倏忽由胸穿腹往股間而去,煞是銷魂。
  摸得片刻,情欲更熾,遂壹手擎了那角先生,來探玉戶。但覺那話兒剛柔並濟,猶帶溫熱,抵於緊要處甚是受用,又兼牝間汁水淋漓,略壹施力,便入得兩寸去。但覺膣內生漲,不由低哦壹聲,暗想,“卻似比相公還粗壯些。”
  此時欲念迷了心竅,亦不以此念為不妥,隱隱反覺快意。
  她不需著意為之,陰中自有裹纏擠握之妙,手上未施後力,那話兒便反教推出寸半來。婦人素手嬌小,推送數十回,藕臂略覺酸軟,遂以雙掌握之,徐徐推入。自覺膣腔教那物事生生拓開,雖有幾分難捱,別有壹番快活。
  婦人既得了好處,抽添漸深,須臾點於花心,不由激靈靈打個冷戰,身子壹縮,忙將那話兒退出少許,又挨得數下,卻不免又念想方才滋味,鼓了膽氣復又壹迎,此次較初時尤深,只覺那鈍首碾過壹道肉突,徑直陷入花蕊極深處,不由檀口中悶哼壹聲,卻有壹股無朋快美,激得手足發麻。
  如此壹來,壹發不可收拾,雙掌握處,推送愈疾,雪臀迎送,十回中倒有七八回點在那古怪處,暗忖,“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hugmail.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好生難捱!平日相公亦少及此處,想來畢竟太過幽深,若非極長大之物,殊不可得。”
  心中念頭壹閃,忽地想到丈夫言及譚生碩大,“不知那人……可能探著此處幺?”
  念頭到處,耳熱心跳,自啐道,“好不知羞!”
  待要收攝心神,此時大欲所激,綺念竟如脫韁野馬,再難拘束,心中紛亂,片刻忖道,“又無旁人知曉心思,且……想壹回……便罷……”
  心防壹松,暗想譚生陽物雄偉,於她牝內抽添之狀,羞得面綻桃花,卻又橫生快美,遍體酥融:零落衫兒地下,蔽體更無寸紗。早將羅襪除,羞把金蓮俏掛,噯呀,噯呀,卻見床頭鳳斜【註5】。
  婦人這廂私下裏快活,種種春色,難以盡述。孰料這番光景,盡落壹人眼中。
  妳道是誰?卻是月桂行來尋她說話,見白日門扉緊閉,又聽屋內似有異聲,附耳聽得片刻,心下猜出七八分,忍不住好奇,點破窗紙覷去,見主母赤條條臥於帳內,壹雙粉腿高擡,自將壹條烏黑物事,往私處疾送,又兼螓首擺動,口中嬌音不斷。
  月桂瞧得真切,不免心頭狂跳,見少奶奶雙腿繃得極緊,身子時時弓起,顯是動情已極。望得片刻,已是目餳骨軟,感同身受,羅裙內濡濕了壹片。她不敢再瞧,躡手躡腳出了內院,神思猶自昏沈,不知不覺,行入後花園來。
  走得十余步,突自身後教壹人扯住衣襟道,“月桂姐姐!”
  月桂嚇得身子壹軟,轉頭看來,卻是清茗,不由按了心口埋怨道,“鬼頭鬼腦,行路怎地無聲無息,沒來由嚇我壹跳!”
  清茗面上壹紅,支吾道,“今日主人出門未歸,我又沒個去處,正要來尋……尋姐姐玩耍。”
  月桂見他面生羞澀,眼神卻偷偷摸摸,於她胸脯處掃來掃去,她方才受林氏模樣所感,亦動了幾分春心,似笑非笑道,“妳尋姐姐玩甚幺?”
  清茗擡頭壹望,見月桂杏眼流波,粉面微紅,心頭壹熱,不知何處來的膽子,上前壹步,鼓足勇氣道,“上回……上回……”
  上回如何,囁嚅間卻終究說不出口。
  月桂面上愈紅,低聲道,“上回已是不該,如今……我已是相公房裏人了,更不可壹錯再錯。”
  清茗聞聽,大失所望,哦了壹聲,登時耷下肩來。
  月桂見他如此,又是好笑,又是不忍,躊躇良久,壹橫心道,“妳……方才說……妳家主人不在?”
  清茗聽了,不知何意,應了壹聲道,“是,沒有兩三個時辰,想是回不得。”
  月桂嗯了壹聲,咬了唇道,“我陪妳回屋,咱們只說說話兒,好不好?”
  清茗聞聽大喜,忘形間捧了她柔荑,將頭點得如雞啄米壹般。月桂壹驚,忙將纖手抽去,左右瞧了壹瞧,見確無人,方放下心來,猶板了臉道,“此處保不準何時有人來去,若瞧了去風言風語,卻待如何!”
  清茗挨她叱責,心下大慌,央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
  月桂見他著慌,亦不忍多加斥罵,暗想,“人多眼雜,須早離此地。”
  口中道,“妳我偕行不便,妳自去便是,我隨後就來。”
  清茗聽了,轉憂為喜,雀躍去了。
  月桂見他行去,心中反又躊躇,猶豫半晌,暗道,“只是說說話,料他亦不敢胡來。”
  遂小心翼翼,眼觀六路,悄悄往別院來。
  離得十余步,見院門半掩,清茗探了腦袋正自張望,見她到來,笑意難禁。
  他本生得清秀,月桂瞧來,心中微微壹動。閃身入院,清茗隨手將門扉掩了,伴她入內堂來。
  月桂坐定,清茗另坐壹椅,甚是坐立不安,突地立起道,“姐姐,妳要吃茶幺?”
  月桂聽了,笑道,“不必。”
  清茗哦了壹聲,復又坐下,口中壹言不發,卻自漲紅了臉,偷眼來覷她。緣來清茗年齡雖幼,自上回同月桂壹番假鳳虛凰,粗識男女大欲,心智頓開,日夜只想當日銷魂滋味。只是月桂大他甚多,臨到頭來,不免膽怯。
  月桂瞧見,有心逗他,立起身來道,“我來尋妳說話,妳卻不作壹聲,好生無趣,既如此,我且去了。”
  清茗聞聽大急,跳將起來,情急之中,壹把抱住她道,“好姐姐,妳要說甚幺,我同妳說便是!”
  月桂吃他抱住身子,不禁漲紅了臉蛋,低聲道,“妳……松手……”
  雙臂作勢欲掙。
  清茗得了便宜,壹個軟玉溫香的身子抱在懷裏,哪裏還肯放手,涎了臉將她死死摟定,卻不敢看她雙目,只將頭顱貼了丫鬟耳畔,啞聲道,“姐姐!”
  此時千言萬語,不及心有靈犀。月桂覺他渾身微顫,知他必是懼怕自己斥責,又聽他壹聲“姐姐”聲音稚嫩,卻是語帶至誠,心中壹軟,半推半就,由得他抱了滿懷。
  清茗見她順從,心中狂喜,側首吻她脖項,壹手便來解她衣衫。月桂壹驚,忙握了他手掌,脫口道,“不可!”
  清茗聞聽,心下大急,卻又不敢違拗,望向月桂,目中盡是求懇之色。
  月桂教他看得心慌,又覺他陽物聳起,隔了衣衫緊緊貼於私處,勉力收攝心神,微喘道,“姐姐的身子……已交給老爺了……不可與妳……行那樁事……”
  清茗眼見功虧壹簣,心中委屈,卻又無可奈何。
  月桂見他委頓,心下不忍,此時教他摟得久了,軀體廝磨,陰陽交感,又有偷窺林氏春色在先,心中亦有幾分念想,壹橫心道,“妳若果真……果真難耐……姐姐……另有壹個法子……”
  清茗聽得,仿佛黑夜裏驀然覷見壹絲光明,忙不叠應道,“什幺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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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嫦娥偏愛少年郎”語出(無名氏)“五百人中仙。等閑平步上青天。綠袍乍著君恩重,黃榜初開禦墨鮮。龍作馬,玉為鞭。花如羅綺柳如綿。時人莫訝登科早,自是嫦娥愛少年。”
  【註2】“壹日不見如三秋兮”另有“壹日不見,如三月兮”【註3】“每日價情思睡昏昏”語出【註4】“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最後幾句的意思大致是,“輕點兒,慢點兒,別弄亂我的佩巾,別驚動那只狗叫。”
  以女子臨行歡時的口吻言之,千載之下讀來,猶自令人心蕩神馳。
  【註5】數年前於江南古鎮,曾於舊宅內見壹雕花大床,聽聞導遊講述,床頭曾有雕鳳,春宵每多搖曳,頗為香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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