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六十九章、暗花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by 鬼谷孒
2024-4-6 10:36
色魔雄仿佛挺享受小弟的恭維,他瞇瞇笑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壹沓詩麗吉王後誕辰60周年版的土色1000面額泰銖,抽出壹張,故意舉高,對著陽光裝模作樣地照壹下麗吉王後的水印頭像,隨即在另三個矮騾子艷羨的目光中,把泰銖遞給黃毛龜,“拿著,大佬賞妳飲茶。”
黃毛龜喜滋滋地接過,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然後小聲問道:“雄哥,這個能換幾多蚊?”
色魔雄聞言,臉色就是壹沈,不爽地大叫道:“怎麽,不想要啊,我告訴妳啊,這是泰國錢,能換壹張大牛(港幣1000面額金牛,500面額大牛)。”
說罷,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顯然剛才的不爽有裝相的成分。
聞言,黃毛龜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連忙將手裏的泰銖收進褲兜裏,嘴裏還忙不叠稱謝,“多謝雄哥。”
底層矮騾子就是瞎混,三更窮,五更也富不起來,就是代客泊車這種活計也不是壹般矮騾子有機會做的,別看代客泊車不起眼,壹個月算下來,到手的小費不會比白領的薪水少,碰到摳女成功的客人,容易拿到大額小費。
黃毛龜壹看就屬於最外圍的矮騾子,平時跟著大哥能混點吃喝,偶爾有機會撈到充人數的“講數”,大概能落壹點人頭費,五百港幣對他來說,應該是挺大壹筆錢,尤其是白撿的。
南易無意去嘲笑色魔雄的裝相行為,他手裏的南若琪已經發出要噓噓的信號,按照經驗,南易知道自己有四十秒的時候進入把尿狀態,這個時間內無所作為,南若琪就會隨心所欲。
瞄壹眼遊艇,南易腦子裏快速計算上遊艇抵達衛生間所需的時間,很快得出不跑起來時間不足的結論,這壹路地形多樣,抱著孩子跑容易摔著,他不敢賭。
招招手,把天仙叫到身旁,讓她擋著點,他輕輕扯掉南若琪褲子上的魔術貼圍襠布,把好輕機槍,嘴裏BiuBiuBiu,對著海面扣動扳機進行短點射。
稍早壹點,給南若琪把尿還得吹口哨助助興(其實是培養條件反射),現在大壹點了,小人兒已經會憋尿,知道等把再尿,南易嘴裏哼哼是給自己助興呢。
這壹哼哼不打緊,頓時把矮騾子的註意力給吸引了過來,也許是因為黃毛龜得了壹筆巨款刺激到了,嫉妒作祟,另三個矮騾子其中壹個鹹濕仔對著南易這邊口出穢語,而且內容直奔南若琪不可啟齒之處。
鹹濕仔的穢語猶如開啟人臉識別的指令,虎崽和剛需的兩對眼睛瞬間尋找、鎖定目標,鹹濕仔的臉部和身體特征都被兩人記在心裏。
跟著南易久了,他們清楚南易的脾性,知道南易此刻不會有微笑之外的其他任何反應。
看到虎崽兩人的目光,鹹濕仔心裏壹驚,這才反應過來他此時此刻站在哪裏,這裏可是深灣遊艇會,“慘了!”
正當鹹濕仔以為自己會被狠狠修理壹頓的時候,南若琪的彈匣已經清空,南易細心地做好清理工作,抱著南若琪就往碼頭之外走去,仿如失聰之人,聽不見任何穢語。
隨著南易壹行消失,鹹濕仔心裏重重地舒了壹口氣,然後借機壹記馬屁甩給色魔雄,“雄哥,妳好犀利,二世祖都被妳鎮住不敢講話。”
鹹濕仔的這壹記馬屁猶如蒼蠅,讓色魔雄惡心得慌,“這個撲街剛才聲音這麽大,對方肯定聽到了,居然壹點反應都冇,這事可能大了。”
如此尋思,色魔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回去壹路上,南易都沒有就剛才的事說話,只是陪著南若琪掰指頭玩,壹直等到回到方氏莊園,南易把南若琪交給奶媽,這才對虎崽冷冷地說道:“28顆,有智齒給他留著,要是不夠,指骨湊,還有,養不教,父之過,我不想看到他老子以後還能吃到葷的,先禮後兵,不給臉,直接把生意擠垮。”
“明白。”
雖說香塂矮騾子幾十萬,但是有點名堂,能混出名號的人並不是很多,有外號,又是“色魔雄”這種比較奇葩的外號,且知道長相,想要掀底並不難。
不到兩個小時,阮誌平就通過他的渠道摸清了色魔雄的底細,老歪系“和利群”的摣數。
老歪系就是和字頭,社團的名字以“和”字打頭,和勝和、和合圖就屬於老歪系;在社團裏有壹個白紙扇的職位,即軍師,負責統籌社團的文職工作,在他手下有負責社團財務的摣數,類似出納,有負責賬目的數簿,類似會計。
從八十年代末期,三合會就開始出現企業化運營的端倪,老派的白紙扇被會計師、律師代替,社團開始講集團化、資本化運營,也開始講法律。
搞清楚色魔雄是誰,再找那個鹹濕仔就不難了,阮誌平幾個電話,又把鹹濕仔的底子給掀出來。
鹹濕仔的真外號和鹹濕仔半斤八兩,叫蜞乸,淺層意思是水蛭,細究壹下,蜞為水蛭,乸為雌性,蜞也可通騎,變成騎乸,暗指那啥時不可描述的體位,得此名者,通常是體態瘦弱,看起來非常猥瑣的色鬼。
……
尖沙咀,維多利亞時鐘酒店。
壹個房間裏,壹個女人抱住壹個男人的脖子,壹臉深情地說道:“薩麥爾,我愛妳。”
薩麥爾拿掉嘴裏的香煙,伸手在床頭櫃的煙灰缸上彈了彈,塞回嘴裏,大吸了壹口,然後把嘴撅成〇形,緩緩吐出壹個煙圈。
煙圈向上漂浮了幾寸,薩麥爾隨手壹切,煙圈被切成兩半,隨即消散空中。
“有人說不要相信漂亮女人,尤其是不穿衣服的女人。”薩麥爾在女人的臉上拍了拍,“安吉拉,我馬上要離開香塂,回去和妳老公好好過,或者再找壹個男人說我愛妳。”
“我不嘛,妳去哪裏,我跟妳壹起去。”女人的手抱得更緊,嘴撅起來要堵薩麥爾的嘴。
正當兩對嘴唇要碰在壹起,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
薩麥爾推開女人,拿起電話接通放到耳邊,傾聽了壹會,報出自己的地址,隨後回了個“Got”。
等掛掉電話,薩麥爾把女人推開,爽利地穿好衣服走人。
來到酒店的門口,薩麥爾看了壹下手表,離他的飛機起飛還有三個半小時,時間很充裕。
又點上壹根煙,靠在路邊的欄桿上抽掉壹半,壹輛車停在他身邊,車窗搖下,壹個黃皮信封遞了出來,壹句話緊隨其後也跟了出來。
“妳們小隊這次的雇主很麻煩,照顧好自己。”
“越麻煩的雇主出的傭金才會越高。”薩麥爾淡笑壹聲,彈了彈手裏的信封,“活著請妳壹輪。”
車裏的手敬了個吊兒郎當的軍禮,踩下油門,車子射了出去。
薩麥爾沖著車尾燈回敬壹個軍禮,接著打開信封,從裏面抽出壹堆東西,清點了壹下,壹沓裝在塑封袋裏的500面額舊鈔,壹張同樣裝在塑封袋裏的照片,壹個依然裝在塑封袋裏的新信封,壹雙包裝完整的醫用手套,還有壹張裸露的紙條,上面寫著幾行字。
拿起紙條掃了兩眼,記住上面的內容,隨即放進自己兜裏,然後取出手套戴上,把照片和錢拆封裝進新信封裏……
收拾妥帖,薩麥爾攔了壹輛的士,前往鯉魚門。
暗花壹詞,在港片中經常出現,且常常與社團有關聯,其實,暗花是壹個古漢語,最早是指古代衙門不能讓外人知曉的懸賞,主要針對特定舉報人群,壹般是鼓勵江湖人士互相舉報,暗花的金額通常比明碼標價的懸賞令金額高出許多。
暗花如槍,不褒不貶,只看誰用。
港警會用,社團也會用,不過既然帶著壹個暗字,很多時候出“花”的人自然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是誰,這就涉及壹個問題,想拿“花”的人憑什麽相信辦好事能順利拿到“花”。
為了解決信任問題,就需要有壹個能讓雙方都相信的中介組織或個人。
躍龍門茶室,開在鯉魚門的工業及住宅混合區,離漁港不遠,生意不差,雖然已經過了飯點,店裏的上客率依然超過七成。
薩麥爾進入茶室,找了個位子坐下,壹個服務員見到,拿著個點餐簿走了過來,“先生,吃點什麽?”
“我不餓,只喝茶。”
“喝什麽茶?”
“高溪觀音茶。”
服務員聞言微微壹楞,俄而,又問道:“吃什麽點心?”
“雲霄石花凍。”
“請跟我來。”
服務員帶著薩麥爾上了二樓的壹個包間,稍坐之後,壹個人走進包間和薩麥爾說了幾句,然後帶著薩麥爾出了茶室後門,左轉右轉來到壹棟民居,走樓梯上了三樓。
在三樓,薩麥爾又見了壹個人,終於,他手裏的信封交了出去,隨後,離開鯉魚門,前往機場。
“國語堂讓我知鳥兒歌唱,喜報天亮,數學堂又說聲數目難知道,我每夜望但見空蕩,美術堂又說天,雨後虹彩會跨過天上,我便求下雨天,雨後常張望……”
已是九點壹刻,鬧騰夠的南若琪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南易依偎在她身邊,嘴裏哼著葉蘊儀的《哪兒》,壹只手在南若琪的肩胛骨處輕拍著。
壹曲未了,小人兒的鼾聲響起。
聽到鼾聲,南易連忙趴下往小丫頭的鼻腔裏瞄了瞄,見到裏面有未流出的鼻涕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又拿出接收器檢查壹下房間裏三個攝像頭的畫面接收是否正常,確定壹切無誤,這才退出小丫頭的房間。
南易來到趙詩賢的房間躺下,在看雜誌的趙詩賢立即轉臉問道:“睡著了?”
“嗯。”
南易回應壹聲,蓋好被子,拿起床頭櫃上的少兒繪本《韓梅梅》。
要不了多久,南若琪就可以看繪本,要給她看的繪本,南易會先看上壹遍,記住大體的內容,這樣壹來,將來和小丫頭對話的時候,也能隨時切進對方的頻道。
“今天開會定下方案了嗎?”
“定下了,後面的事情,金融小組會找妳溝通。”南易翻動書頁,頭也不轉。
“雪山信托要不要成為股東?”
南易轉臉瞪了趙詩賢壹眼,“現在是休息時間,跟我說話直接壹點,讓我腦子好好歇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