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秀

榮小榮

歷史軍事

“玄元十年,五星錯行,夜中星隕如雨,毀房舍兩間,傷壹人。”
——《大夏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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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翻臉無情

公子別秀 by 榮小榮

2022-8-21 10:30

  賭場流行的骰子玩法是這樣的。
  若是同意對賭,則由壹人壓下銀兩作為籌碼,其余之人,需要與他下註同樣的銀兩,然後每人投擲壹次骰子,點數最大的那位,可以贏走所有人的銀子。
  若是覺得第壹位下註的銀子太多,其他人也可以選擇不跟。
  年輕公子第壹次出手就是十兩起註,秦柏和他選中的另外壹名中年人,壹名老者,也沒怎麽猶豫的跟著下註了。
  能將三枚骰子擲出最大點數的,將會贏走其他人的三十兩。
  年輕公子第壹次運氣不好,只擲出了九點。
  秦松擲出了十三點。
  那中年人和老者各擲出十二點和十四點,第壹局是這老者贏了。
  老者臉上堆滿笑容,收走所有人的銀子,笑道:“承讓,承讓。”
  之後的幾局,年輕公子運氣也都不怎麽好,壹會兒的功夫,就輸了壹百兩進去,秦柏,那中年人和老者雖然各有輸贏,但贏得比輸的多,林秀的那壹百兩,全都落入了三人的口袋。
  輸到第十局的時候,年輕公子壹揮手,皺眉道:“不玩了,我看出來了,妳們就是想贏我的銀子,我玩不過妳們。”
  好不容易才放過的肥羊,幾人豈能輕易放跑,連忙又勸慰了幾句,年輕公子這才繼續下去,這壹次,三人明顯是讓著他,讓他贏了兩局,然後又開始連輸。
  這時,年輕公子的眼睛,已經有些泛紅了。
  這是輸急了的表現。
  別說他是初入這壹行的肥羊,就算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也經常會有輸急眼的時候,而每當這個時候,逐漸失去理智的他們,就會做出壹些更加瘋狂的舉動。
  果然,年輕人赤紅著雙眼,再次從懷裏取出壹張大額銀票,說道:“這次我押壹百兩,誰敢賭!”
  中年人和那老者猶豫了壹瞬,在這裏賭骰子,最常見的,是壹兩銀子的小註,十兩銀子已經算是重註,很少會有人賭壹百兩壹次的,雖然壹百兩對真正的有錢人來說並不算多,但壹次就賭這麽多,片刻功夫,就有可能輸上千兩甚至數千兩。
  秦松看出了兩人的猶豫,不屑道:“沒銀子就別賭,來來來,這位兄臺,我和妳賭。”
  兄弟兩人剛剛從林秀得到了壹萬兩,可謂是身懷巨款,以前不敢賭的數額,現在連考慮都可以不用考慮。
  中年人和老者卻沒有兄弟二人這雄厚的資本,輸壹把就再也沒有本錢賭了,雖然還是眼饞肥羊,也只能無奈退出。
  這時,賭桌上只剩下年輕公子和秦家兄弟。
  幾聲清脆的骰子撞擊聲後,年輕公子投出了十點,秦家兄弟投出了十二點,短短的壹瞬,壹百兩就變成了別人的。
  之後,他們又賭了幾把,年輕人雖然也贏了兩把,但顯然是秦家兄弟放水,十把中,讓他贏了兩把,又從他手中賺了幾百兩。
  縱橫賭界這麽多年,秦家兄弟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風光過。
  那年輕公子,顯然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又輸了壹把之後,將袖中的壹疊銀票全部掏出來,壓在桌面上,說道:“這壹把我全壓,勝負就在這壹把!”
  有賭場的小廝數了數,這些銀票,竟是有五千多兩。
  此時,這裏的情形,已經吸引了在場大部分賭徒的註意。
  他們看著眼睛赤紅,呼吸粗重的年輕公子,明白他已經輸瘋了。
  多少像他壹樣的人,在這裏輸的傾家蕩產。
  他不是第壹個,也不是最後壹個。
  這些人不可憐他,他們只是可惜,好不容易遇到這麽大壹只肥羊,卻不能自己宰,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銀子,這讓他們心中無限的憋屈和郁悶。
  五千兩壹把的豪賭,就算是在逍遙閣中也十分少見,對面那兄弟二人,恐怕也賭不起吧?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能拿得出五千兩銀子的人。
  秦松和秦柏兄弟二人對視壹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猶豫。
  五千兩,他們還真有。
  別說五千兩,壹萬兩都有。
  可有錢歸有錢,壹下子就壓下去壹半,他們壹時也難以下定決心。
  畢竟,他們以前最多也就賭過五兩十兩銀子壹把的,沒有見過這種大場面。
  這時,那年輕公子看了他們壹眼,問道:“敢不敢賭,不敢賭就算了!”
  秦松冷哼壹聲,說道:“賭,有什麽不敢賭的?”
  他們兄弟二人,現在可是有壹棵搖錢樹,而且這壹萬兩也是白來的,如果這把贏了,五千兩就能變壹萬兩,足夠他們逍遙快活很久了。
  和這肥羊賭骰子,根本就是必贏之局。
  秦松幹脆利落的數出了五千兩銀票,拍在桌子上,說道:“我們跟妳賭!”
  已經輸紅了眼的年輕公子,迫不及待的丟出三顆骰子,骰子旋轉翻騰之後,逐漸停了下來。
  三顆骰子的點數,分別是三,三,二。
  八點。
  秦家兄弟差點沒笑出來,他們玩骰子這麽久,就算是用腳擲,也能擲出十點以上,這五千兩銀子,不是白送嗎?
  年輕公子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壹點,臉色變的有些蒼白,看向兄弟二人,問道:“要不,還是不賭了吧,五千兩,實在是賭的太大了……”
  秦氏兄弟怎麽可能這麽容易的放過他,秦松呵呵壹笑,說道:“這位兄臺,是第壹次來這裏吧,買定離手,哪有後悔的道理,再說,我都還沒有擲,妳怎麽知道輸的壹定是妳?”
  說完,他便拿起三顆骰子,隨手擲了出去。
  玩骰子多年,他早就練就了壹手隨手壹擲,就是十點以上的本事,這怎麽輸?
  這壹場賭局,賭桌上的銀票足足有壹萬兩,所有人都盯著那三顆骰子,只見那骰子翻滾壹陣之後,緩慢的停下,向上的點數分別是二,二,三。
  七點。
  年輕人見此,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大聲道:“贏了,我贏了!”
  秦家兄弟卻是壹臉的難以置信,秦松更是大驚失色,看著那年輕公子,怒道:“這不可能,妳是不是出千了!”
  年輕公子聞言,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他握緊拳頭,手上浮現出壹團火焰,冷冷道:“妳贏了就是贏了,我贏了就是出千,哪有這樣的道理,大家剛才都看到了,我連桌子碰都沒碰……”
  眾人的確看到了,剛才這年輕公子距離賭桌還有壹段距離,不太可能動什麽手腳。
  雖說有些異術能力,的確能夠出千,但那也得是控物或者念力,他的能力是火,沒有出千的本事,分明是那兄弟二人輸不起。
  擲骰子這種事情,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每次都能擲出高點,再精通的賭徒,也有失手的時候。
  這時,賭場門口,走來幾名漢子,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後,看了秦家兄弟壹眼,說道:“願賭服輸,這裏禁止鬧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秦松剛才也只是難以接受,壹下子輸了五千兩,誰也接受不了。
  無比郁悶的看著那年輕人拿走了本該是他的銀票,秦松只覺得熱血上湧,說道:“敢不敢再賭壹把!”
  年輕人卻果斷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賭了,我剛才只是運氣好,玩骰子我玩不過妳,壹會又該全輸回去了。”
  秦松壹時語滯,這家夥居然這麽果斷,他們的壹萬兩銀子還沒有焐熱,就這麽少了壹半……
  他只想將自己的錢贏回來,聞言立刻道:“不賭骰子也行,我們去二樓鬥雞,鬥蛐蛐,哪有贏了錢就走的道理!”
  “鬥雞,鬥蛐蛐?”年輕人壹聽,頓時來了興趣,說道:“聽起來有點意思,去看看……”
  林秀以前沒來過賭場,不知道這裏面花樣居然這麽多,有賭骰子的,有玩牌的,有鬥雞的,還有鬥蛐蛐的……
  這不就是他的提款機嗎。
  趙靈珺的念力,可以讓他在骰子上無往不利,至於鬥雞和鬥蛐蛐,對他來說,和又當選手又當裁判有什麽區別?
  他讓哪只雞輸,哪只雞就得輸,哪只蛐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違抗他的命令,就算林秀選蛐蛐,秦家兄弟選雞,輸的也是他們。
  妥妥的是兩個送財童子。
  秦家兄弟常年混跡賭場,對於各種賭法都很熟悉,除了骰子之外,兩兄弟壹個擅長挑選鬥雞,壹個擅長甄別蛐蛐。
  遇到同樣的高手,誰輸誰贏,要各憑運氣。
  但遇到這種新手,鬥雞和鬥蛐蛐,比擲骰子更沒有懸念。
  鬥雞是賭場養著的,數十只雞,關在籠子裏,從外表看,都是壹樣的雄壯威猛,外行人根本看不出門道。
  秦家兄弟和林秀各選了壹只雞,秦松看著林秀選的那只雞,心中差點笑出來。
  鬥雞不是體型越大越好,挑選鬥雞,壹看頭,二看冠,三看嘴,四看腿,頭要小,冠要直,嘴要尖,大腿要粗,小腿要細,怎麽看,他選的都是雞中極品。
  而林秀選的,只是壹只外強中幹的弱雞。
  不出壹盞茶的功夫,林秀的雞就會被他的雞啄成壹只禿毛雞。
  秦松對林秀道:“這次就賭壹千兩。”
  林秀道:“兩千兩。”
  秦松勝券在握,當即到:“兩千兩就兩千兩。”
  片刻後,看著自己的鬥雞躺在地上,而林秀那只雞,站在他的鬥雞身上耀武揚威,秦松眼珠都快凸出來了。
  林秀收下兩千兩銀票,說道:“看來,妳選雞的本事,沒有我的好……”
  又是片刻。
  秦松和秦柏趴在地上,看著盒中的兩只蛐蛐,焦急道:“咬死它,咬死它!”
  但無論他們如何鼓勵,他們的那壹只蛐蛐,還是敗下陣來,甚至連腿都被對面蛐蛐咬下了幾只,以慘敗收場。
  秦松眼睛都紅了,咬牙看著對面的年輕公子,說道:“這兩次是妳運氣好,我們去玩牌!”
  年輕公子看著秦家兄弟,淡淡問道:“妳們還有銀子跟我賭嗎?”
  秦松壹摸衣袖,臉色瞬間蒼白下來,他剛剛得到的壹萬兩銀票,在自己身上還沒焐熱,就輸的壹文都不剩了……
  片刻的功夫就輸了壹萬兩,秦松秦柏兄弟壹臉茫然,連思維都停止了運轉,許久說不出壹句話。
  他們以前雖然也經常輸錢,但卻從來沒有輸過這麽多。
  這壹萬兩銀子,來得快,去得更快。
  這個時候,壹眾賭徒們,也都看出些不對了。
  能用三種賭法,贏走那兩兄弟的壹萬兩,這恐怕不能用單純的運氣來解釋,或許這本來就是壹位賭道高手,只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才在壹開始的時候,表現成壹副肥羊的樣子。
  事實證明,肥羊另有其人。
  所有人都被他精湛的演技騙過了,這不僅是壹個精於賭道的高手,對於人心的把控,也到了細致入微的程度。
  壹名賭場的小廝走到林秀身邊,恭敬說道:“這位客人,我們掌櫃的,請您上三樓喝杯茶。”
  林秀看了呆滯在原地的秦氏兄弟壹眼,跟著那小廝走到三樓。
  賭場三樓,是壹個清凈的雅閣,壹名中年人坐在桌後,目光望向林秀。
  隨著他的視線投過來,壹股強烈的壓迫感也撲面而來。
  那小廝臉色蒼白,後退幾步,扶著樓梯才站穩。
  林秀站在原地,巍然不動,和中年人目光對視,表情毫無波瀾。
  能在這種地方開賭場的人,肯定是王都的某位權貴,連請的掌櫃,都是地階武者。
  中年人心中微微震驚,眼前的年輕公子,連他也看不穿實力,他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閣下好手段,這壹會兒的功夫,就有壹萬兩銀子進賬。”
  林秀笑了笑,說道:“只是運氣好而已,不像掌櫃的,每日坐在這裏,也有大把的銀子。”
  他從秦氏兄弟手上贏的壹萬兩,賭場要從中抽成五百兩,這是完完全全的無本買賣,比做任何生意來錢都容易。
  秦氏兄弟的錢,都是林秀的,等於他平白虧了五百兩。
  中年人讓小廝為林秀奉上壹杯茶,說道:“不知公子名諱,恕在下眼拙,沒有認出公子是哪家權貴。”
  林秀看了他壹眼,問道:“難道妳們的賭場,有調查客人來歷的規矩?”
  中年人笑道:“這倒不是,只是觀公子氣度非凡,壹定不是普通人,在下想交個朋友而已。”
  林秀道:“那妳看錯了,我只是壹個普通人,並非什麽權貴子弟。”
  中年人道:“就算不是權貴子弟,也能交個朋友。”
  林秀對他拱了拱手,說道:“東城吳彥祖,幸會。”
  中年人也拱手道:“我叫何勝,是逍遙閣賭場的掌櫃,今日結識吳兄,也是有緣。”
  說完,他又對門口的小廝道:“去把吳兄今日的份子還給吳公子,初次見面,就當是送給吳公子的薄禮了。”
  那小廝很快下樓,將從林秀這裏抽成的五百兩銀子又還給了他。
  林秀對此當然也不會拒絕,左右都是自己的銀子,只是在別人手上轉了壹圈,就少了他五百兩,他也覺得心疼。
  至於這賭場掌櫃的用意,是結識還是拉攏,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今日之後,這張臉就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兩人愉快的聊了幾句後,林秀便提出告辭。
  中年人則親自送他到樓梯口。
  林秀走後,那小廝問中年人道:“掌櫃的,為什麽要把銀子給他?”
  何勝捋了捋下巴的短須,說道:“此人有些門道,初次見面,與他結個善緣,有益無害。”
  遇到這種賭術高超的人,對賭場來說,並非是好事。
  雖然他賺的越多,賭場的抽成也越多,但若是有壹個只贏不輸的人,天天光顧他們賭場,那麽還會有其他客人再來這裏嗎?
  所有的賭場,最不歡迎的就是這種人。
  何勝壹開始,是想給此人壹些警告,在察覺到此人實力不弱之後,就改變了策略,與其撕破臉皮,不如化敵為友,這次給了他面子,他下次若是還為難他們賭場,那就是他不懂規矩了。
  那個時候,他們便可以采取壹些特殊的手段。
  小廝又道:“要不要讓人去調查調查他?”
  何勝擺了擺手,說道:“沒用的,他給我的名字,必定也不是真的,倘若他下次再來這裏,第壹時間向我匯報就行。”
  “是。”
  小廝點了點頭,然後便下樓忙碌了。
  此時,秦家兄弟,也已經走出了逍遙閣。
  秦柏站在大街上,感覺像做夢壹樣。
  半個時辰之前,他們身上壹文錢都沒有,現在他們身上還是壹文錢沒有,和半個時辰前壹模壹樣,這甚至讓他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擁有過那壹萬兩銀子。
  把別人當做肥羊,殊不知肥羊竟然是他們自己。
  秦柏看向身旁的兄長,問道:“大哥,現在怎麽辦?”
  秦松也是壹臉的後悔,說道:“以後再也不賭了,這些錢拿去嫖,拿去吃喝玩樂,拿去買神仙散,夠我們逍遙多久,就這麽沒有了,我太不甘心了,以後再賭,我就是狗!”
  秦柏忐忑道:“我說的是我們借那家夥的壹萬兩銀子,三天後就要還給他,我們哪來的銀子還他?”
  秦松瞥了他壹眼,說道:“妳怕什麽,憑本事借的銀子,為什麽要還,他和那個小賤人好了,就是我們的妹夫,沒聽到他還叫我大舅哥嗎?”
  秦柏想想也是,這種事情,他們以前沒少做,異術院追求秦婉的人有很多,他們從那些人手裏借了不少銀子,就從來沒有還過。
  只不過,那時候都是借十兩幾十兩,從沒借過這麽多。
  但那林秀根本不缺銀子,壹萬兩對他來說,灑灑水的事情,看在都是壹家人的份上,肯定不會和他們計較。
  這壹萬兩來的不費吹灰之力,輸了也沒有那麽的難過,兩人只是有些可惜,很快就開始盤算,等過幾天,再找個機會,向那林秀再借幾千兩。
  秦婉的無數追求者中,就屬他最有錢,兩兄弟還在遺憾,為什麽那林秀沒有早點看上她,這樣壹來,他們也早就脫離苦海了。
  此時,恢復本來面目的林秀,也回到了府中。
  兜兜轉轉壹大圈,借給兩兄弟的銀子,又回到了他手裏,林秀頓時就感覺心裏舒服了。
  只不過,念力那麽強大的能力,趙靈珺以此成為壹代天驕,他卻用來出千,實在是有些Low了。
  這次突破之後,他復制能力的過程,十分順利,短短幾日,已經得到了三種能力,如果這次晉級,他能復制的能力數量沒有突破的話,在晉入地階之前,他只剩下壹個能力可以復制。
  這個能力的選擇,要比前幾個能力慎重壹些。
  壹旦最後壹個能力的位置被占用,如果再遇到心儀的能力,他可能會錯失機會。
  所以,林秀打算將秦婉的能力放到日後。
  她就在自己身邊,跑也跑不掉,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籌劃,目前他還沒有什麽有效的辦法,秦婉這個人,看著容易接近,但靠得太近了便會發現,她是壹只刺猬,想要吃掉她,根本無處下嘴。
  不過,秦家的事情,林秀還是打算先幫她解決了。
  秦婉現在的處境,她自己不心疼,林秀看著都心疼,從某種程度上說,她和前世的林秀同病相憐,甚至比前世的他還慘,這讓林秀每次看到秦氏兄弟欺負她,就氣不打壹處來。
  時間轉眼便過去了三日,今天,是林秀討債的日子。
  秦松秦柏兄弟的借據上,清清楚楚的寫明了所借銀兩的數目,還款期限,還有兩人按下的手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借據是受法律保護的,擔心他們欠錢不還,林秀甚至帶上了清吏司官差。
  和柳清風邊走邊聊,聽他說,有了銀子的激勵,清吏司的捕快們,最近辦案的熱情高漲,清吏司衙門,在百姓之中,也已經積累了不少好名聲。
  林秀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他和阿珂雖然天各壹方,身份也不同,但他們都在向著同壹個方向,為了同壹個目標,默默努力著。
  想到阿珂,林秀不免有些想念。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傷,沒有他在身邊,也沒有人幫她消除傷疤,她口口聲聲說著江湖兒女不拘壹格,其實還是很在乎這些的……
  ……
  建安伯府也在東城,從清吏司出來,片刻就到。
  這是壹座三進的宅子,不在東城最繁華的區域,但位置也還算不錯,賣個兩三萬兩,綽綽有余。
  作為壹個二等伯府,秦府門口,卻連個門房和下人都沒有,林秀和柳清風從門口走進去,壹直走到前院,看到秦府的人正在吃午飯。
  前堂之內,秦松秦柏,以及壹對中年男女,坐在桌旁吃飯,另壹道身影,卻在院子裏洗衣服,秦婉擡頭看了壹眼,表情壹怔之後,緩緩的站起身來。
  此時,堂內吃飯的幾人,也發現了來人,匆匆起身,來到院子裏。
  秦松秦柏看到林秀,心中咯噔壹下,秦松更是三步兩步跑過來,賠笑道:“妹夫,妳怎麽來了……”
  林秀漠然的看了他壹眼,淡淡道:“誰是妳妹夫,秦松秦柏,該還錢了。”
  秦松愕然的看著林秀,壹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三天之前,兩人還壹口壹個“妹夫”,壹口壹個“大舅哥”叫的親熱,這才過了三天,他怎麽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這時,建安伯和建安伯夫人也匆匆的走出來,建安伯問道:“妳們是誰,來我秦府做什麽?”
  林秀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說道:“妳的兩個兒子,欠了我壹萬兩銀子,我是來讓他們還錢的。”
  建安伯問道:“他們欠了妳多少錢?”
  林秀道:“不多不少,正好壹萬兩。”
  “壹萬兩!”
  聽到這個數字,建安伯大吃壹驚,看向秦松秦柏兩兄弟,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秦松無奈的點了點頭。
  建安伯又驚又怒,問兩兄弟道:“妳們借這麽多銀子幹什麽,銀子呢?”
  秦松低著頭,說道:“都,都輸光了……”
  建安伯聞言,差點兒壹口氣沒上來,臉色都從紅潤變的紫青。
  他指著兄弟二人,手臂顫抖,咬牙道:“逆子,妳們這兩個逆子!”
  林秀將借據在建安伯眼前晃了晃,說道:“白紙黑字,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三天前,他們借了我壹萬兩銀子,今日便是還錢的期限。”
  建安伯惱怒道:“妳為什麽要借給他們這麽多銀子!”
  林秀瞥了他壹眼,為什麽借給秦松兄弟銀子,當然是為了他們的妹妹了。
  只不過這句話他不能明說,只是微笑道:“我這個人,借錢從不問去處,他們是賭了還是花了,都與我無關,只要他們能按時還錢就好。”
  建安伯憤然道:“壹萬兩銀子,我們哪來那麽多錢給妳!”
  林秀的目光從秦婉身上掃過,然後重新看向建安伯,說道:“我這個人,也不是不講道理,沒有銀子也可以,妳們好好想想,還有什麽能拿來抵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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