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2章 殺戮碑

　　“為什麽要來這裏？這裏大都是凡人，格格不入的……”

　　“還有些時間，何不出來放松放松？妳要知道，修行並不是生命的全部，也包括美食，美酒，風景，哪怕是壹個人靜靜的發呆，它其實也是生命的壹部分。”

　　“也包括雙修？”

　　李績泰然自若，“當然，雙修的實質其實並不只單單的促進修為，這種觀念太局限，而是壹種快樂共享，妳要知道，有時候自己壹個人的快樂，遠不如分享他人的快樂，如果有壹天妳能明白這壹點，妳才算是真正融入了人類的精神世界！”

　　光十壹娘無動於衷，“我為什麽要融入人類世界？妳願意融入螞蟻的世界麽？

　　對我們鳳凰壹族來說，生命就是修行，修行就是生命，也不需要其他什麽……”

　　李績找了壹座很是氣派的酒樓，踏步上樓，光十壹娘現在有些小毒舌，以擊敗打擊他為榮，她永遠也不會明白，這是壹場她註定也贏不了的戰爭，她打擊的李績越狠，自己淪陷的越深……

　　壹頭饒舌毒舌的鳳凰妳見過麽？他很期待！

　　堂倌殷勤的迎了上來，“兩位來了，有單間雅座，有靠窗街景，不知客官中意哪個？小的也好為您安排？

　　您這位女眷……可需要準備特殊的木人椅，本樓在衡州是最好的酒樓，應有盡有，您盡管吩咐！”

　　木人椅，其實就是李績前世的輪椅，在這個制器水平並不低的修真世界，做出這樣的東西來其實也並不困難；這裏沒有官僚王室，第壹等的客人就是道士，這身服裝可比什麽官袍官帽都更好使。

　　李績壹笑，“揀靠窗的安排壹間，拿手特色的吃食只管上，另外，女眷的甜酸之品也上些，我這主人吃高興了，說不定就腿腳恢復正常了呢！”

　　把光十壹娘往椅子上壹敦，鳳凰卻覺的那凡人堂倌在說她的壞話，威脅道：

　　“木人椅是什麽？李績妳休要騙我！是不是妳那雙修道拿來禍害人的物事？”

　　李績就嘆了口氣，招手堂倌搬來了壹把，聰明如鳳凰當然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用途，不屑道：

　　“我當是什麽東西，卻原來是為殘廢準備的，在我太古血脈的無數種族中，就沒有類似的器物，也只有妳們人類才搞這些完全無意義的東西，物競天擇……”

　　李績就點了點頭，“是啊！妳們妖獸壹族如果生來就帶殘疾，大概率上就會被壹口咬死，活也活不過幼年，可人類不同！

　　妳知道為什麽在物競天擇中，妳們這些看似強大的存在卻無法化身大道，無法掌控宇宙？

　　因為妳們不懂愛！妳們不懂對弱小的憐憫，也是壹種偉大的力量，偉大到天道最終選擇了人類，而不是妳們！”

　　光十壹娘可不會輕易被他的雞湯折服，“是麽？可就我所知，宇宙萬族萬靈，種族團結互相關愛的大有族在，但恰恰不包括妳口中偉大的人族？

　　而在所有種族中，壹方面欺淩弱小，制造大殺戮，壹方面假裝道德，鼓吹小仁慈，這樣兩面三刀，當面壹套背後壹套的種族卻獨妳人類壹家！

　　天道也是瞎了眼，竟由妳人類化身為道，可悲可嘆！”

　　堂倌的食物流水介的送上，李績順手操起玉著大快朵頤，他有些驚訝，鳳凰在人性上的洞察竟然獨有見解，說的連他也有些無言以對。

　　“來嘗嘗這個，妳既化身為人類，就壹定具備人類的味蕾分辨能力，酸甜苦辣，百般不同，各有其妙，總比妳以前拿喙啄蟲子要口感豐富的多……”

　　光十壹娘也不惱，“妳這是故意激怒我，從而達到被我說的啞口無言，轉移話題，避實就虛的目的麽？

　　鳳凰不吃肉蟲子，幼鳥也不會吃，因為我們浴火而生，宇宙至純；妳把凡間的禽類拿來與我鳳凰壹族相比，是何居心？

　　對我們來說，這世間最可口的食物，就是天地至純之火焰，靈軀天成，不受汙垢，妳這些所謂可口的酸酸甜甜，在我眼中，不過是些做工粗糙，內藏真菌，毫無益處的粘稠搗漿，食之不過是下排屁氣，上通口臭罷了！”

　　李績被噎得不輕，有些難以下咽，擡頭看了眼壹臉得色，洋洋自洽的光十壹娘，心中話，難道這所有的禽鳥，因為慣常用嘴喙，惡毒起來卻正是它們的長處？

　　想他李烏鴉出道以來，毒舌無敵，雞湯遍灑，卻沒想道在這只光鳥的喙下敗下陣來，也是異數。

　　也不言語，自顧吃喝，這讓口舌上大占上風的光十壹娘凰顏大悅，什麽吃食美酒，又哪裏有惡心壹個宿敵來的痛快，來得愜意？

　　壹個吃壹個看，壹個嚼壹個噴，美食的樂趣讓這只光鳥給搞的興致全無，匆匆結束，李績把光鳥往身上壹扛，大步流星，走向衡州仙城，壹路上雖舉止怪異，卻無人敢來問詢，凡人不敢惹修士，修士稍微神識碰觸，立刻噤若寒蟬，任由這壹對怪胎漸漸行遠，肩上的光十壹娘還在喋喋不休，

　　“李績，吃飽了麽？以人類的身體構造，那些垃圾現在到了哪裏？是在胃裏被分解成漿糊？還是已經送到了大腸？什麽時候過小腸？人類的排泄物是在哪個位置逐漸成型的？修士可以不須排泄，那麽這些東西是通過哪種方式被吸收的？這種回收廢物利用真的好麽？還是妳最後把它轉換成壹口濁氣？走上口還是走下口？”

　　李績突然有些後悔，他知道這是光十壹娘故意惡心他的，但這種無師自通的能力確實了得；他在影響鳳凰，同時鳳凰也在影響他！

　　這是鳳凰？還是鸚鵡？

　　最關鍵的是，他忘了很重要的壹點，這是只光鳥，雌性！

　　在宇宙萬物的天性特點中，和雄性的好鬥沖動壹樣，雌性的記仇惡毒也是有口皆碑。

　　這只是壹人壹鳥不得不近距離相處的壹個畫面，這樣的情況發生在旅行中的每壹個場景，但這裏會有壹段短暫的間歇，因為李績將在這裏嘗試他的壹個很精通的大道意境，壹個幾乎伴隨了他整個修行歷程的道境，使用最頻繁的道境，

　　殺戮道境！